小说下载尽在http://www.bookben.cn - 手机访问 m.bookben.cn--- 书本网【布受天下】整理 附:【本作品来自互联网,本人不做任何负责】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!   太后娘娘你别跑   作者:陆沫荨 文案 皇帝和太后是青梅竹马,这个太后还是男的! 宫里面流传着一个秘密:皇上乃是“龙阳癖”,若不然怎么把妃子当摆设? 注意:第一:本文是双男主,只是论谁攻谁受啦。 第二:1v1,男主绝不花心。 第三:本文七分笑料,三分虐心,咳咳,稍微,虐一丢丢,只有一丢丢。 第四:本文原创独发晋江,不允许抄袭。 第五:每天中午十二点一更,晚上八点一更 第六:历史党不要追究文写的内容。 内容标签:宫斗 阴差阳错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:主角:公孙铭/江颜 ┃ 配角:卿墨/梁玺/上官子霖/公孙悦 ┃ 其它:攻受   第一章 母后,请把你的衣服穿上   传说远在公元342年,还有一个没记载到的王朝风光一时。   彼时大凇王朝的建立在辟谷部落的战败上,国号凇,史上最年轻的皇帝——公孙铭,登上皇位,年仅十七岁,便让整个华夏统一,与史上闻名古今的秦始皇并称“始帝”。   三年后,乃是春之初。   御花园中,一黄衣男子在散步,后面跟随着几个灰衣蓝袍的太监,纷纷低着头,猫着腰,不敢触犯天颜。   日过树梢,显然是快到了中午,索性,皇帝便来到了凉亭一坐,小盛子立马差遣奴才们布菜。   皇帝随手拉起袍子,坐在了凉凉的大理石凳上,暖暖的阳光,照在他的半边脸上,浓密的长眉毛微微皱起,样子似乎有那么些些忧郁,却将自身带着的帝王之气,稍稍隐去了几分。一旁的宫女偷偷抬头,复又赶紧低了头,隐隐约约地看到,俊俏的小脸儿红成一片,胭脂都盖不住了,若是抬手摸下脸颊,定是烫的不像话。   皇上纤长的手指敲着桌面上,手指骨骼分明,白皙的皮肤,使人心生爱恋。   “小盛子。”帝王微微张口,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看向了远方。   “奴才在。”总管小盛子将拂尘斜放在身侧,腿微微弯曲,半跪在地上,一副心甘情愿的虔诚。   皇上眯着眼,不去看跪在地上的人,复又轻轻敲击着桌面许久,才闷声说道“今日……尚书又进宫了?”   此话一说,小盛子便感觉无尽的冷扑面而来,似那初春雪未消的时节,乍暖还寒的阵阵凉意。   小盛子抖着身子道,“皇上……尚书大人,清早下了朝……便去了慈宁宫。”   慈宁宫,乃太后所住的地方。   听到此话,皇上瞳孔猛的一缩,眼睛里带有许些愤懑之意,沉闷了许久,冷哼道,“平身!”声音里的愤怒透着种种无奈。   小盛子不敢多言,草草的起来,也没有打打膝盖上的灰尘,便低头弓腰站在了一旁。   有些担心地看了眼皇上,想了片刻,便张口道“皇上……这午膳……”这御膳房的饭菜,怕也是快要做出来了吧?   “摆驾慈宁宫,朕……可许久没有看望母后了。”皇上冷着面起身,紧跟着,小盛子转身,对着后面的奴才道,“听到皇上的旨意没有?一个个愣着干什么?还不快去御膳房,把膳食端到慈宁宫去。”小盛子尖着个嗓子,见那小奴才很是识相的点头,缓缓松了一口气,又急急跟在了皇上的后头。   众奴才见总管大人走了,便互相低语着“散了散了”,各干自己的事情去了。   御花园到慈宁宫的脚程不过一盏茶的时间,而这中途,又隔着逍遥阁。   逍遥阁,乃是太妃娘娘所住的地方。   此时,太妃刚用过膳食,正想去御花园走走,刚出殿门,便见皇上直奔慈宁宫,太妃不紧不慢地往前走,而那小盛子,眼睛往这一撇,便看到太妃冲这一笑,瞅这皇上似乎没有看到太妃娘娘,于是,小盛子压着嗓子,叫了一声“皇上。”   皇上步子顿了顿,脚踩落叶回头,正想问何事,却刚好看到太妃娘娘笑着往这里走,看到太妃,皇上冷峻的脸,不禁柔和了许些。   “儿臣参见母妃。”皇上微微鞠躬,太妃却连忙扶起了皇上,尽管这只是半礼吧,但说到底,太妃比不上太后,还是受不住这礼。   “皇上不必多礼,当真是折煞本宫了。”太妃浅浅一笑,眼角的细纹,令皇上看到,心隐隐泛疼。   “母妃……可还好?”皇上拧着眉头,手去捋平那眼角的褶子,太妃抬着头,看着皇上,混浊的眼神,倒映着皇上的面孔,太妃笑了笑,“母妃……很好。”   皇上沉着头,许久不言,他……可真是愧对母妃。   太妃见皇上双眼无神,不知在想什么事情,便出声道,“皇上可是去慈宁宫?”   想到慈宁宫,皇上面色又不由得一沉,太妃笑着看他,他抿了抿唇,“自然,母妃可是要同去?”   太妃摇了摇头,“我还要去御花园散散步,就不打扰皇上了。”   “也好,儿臣……便先行去了。”   “如此……甚好。”说完,皇上便转身离去,看那背影,似乎是十分地着急。   太妃久久地望着,直到那身影,消失在慈宁宫殿门处,太妃摸着脸上的细纹,苦笑道“碧落,本宫当真是老了。”   一旁的绿衣嬷嬷笑了笑“太妃娘娘还年轻着呢,怎么会老呢?”   “碧落,你可曾后悔过?”太妃看了眼碧落,复又收回了眼神。   “罢了,走吧,走吧。”说完,便抬步往御花园前行。   碧落抬起头,貌美的容貌,已经逝去,眼角的泪痣,早已经发乌,想到太妃刚才的话,碧落不由得暗叹一声,后悔……又如何?一入宫门深似海,哪能她说后悔就后悔得了的。一边想着,一边跟在了太妃后面,脚步声声踩着寂寞。   ……   皇上到了慈宁宫殿前,便见外面站着一排太监,他们看到皇上来了,刚想叩见皇上,便被皇上一个冷眼制止。   刚迈入慈宁宫,便发觉宫内并无其他人影,这分明就是在打皇上的脸,想来白天宫内无人,也做不出什么好事来。   想到这里,皇上脸色一黑,他脚步加快,来到内殿,却听到愉悦的欢爱声。   皇上面色一沉,走进了内屋。   刚进内屋,那声音愈发响亮,简直如魔音绕耳,皇上铁青着脸,迎面一看,薄薄的粉色宫帘,偷着隐隐约约的光,可以看到两个身影在攀龙附凤。   那一声声的□□,似乎要穿破云端,后面站着的小盛子,尽量把头沉下去,以遮掩他脸上的红意,见床上的两个人似乎做十分认真,竟完全没有发现,离他们不远处正站着当今圣上。   “你们可真是不错啊!”话音一落,床上的二人停止动作。   只见一位俊俏的公子,慢慢地拉开帘子,双眼迷离,显然是被人打扰情趣不开心。   那人刚想迎头臭骂,却发现是他日日相见的帝王,而此时,帝王正阴面看他。   那人吓得不顾礼仪,两三下跪在了地上叩首,“臣叩见皇上。”   皇上冷嘲一声,撇了眼光身男人的吻痕,重重地哼道,“原来,在尚书的眼里,还有朕的地位。”   “臣,对皇上忠心耿耿,天地可鉴,皇上在臣的心目中,独一无二。”上官子霖头冒冷汗,心中忐忑:也不知道皇上吃不吃这一套啊!   “独一无二么?”皇上阴着脸,挑了挑眉头。   上官子霖张了张口,一时间拿摸不准帝王的心思,于是,微微侧目,往床上去看去。   而这侧目,正巧让皇上看到了,皇上也抬头看去,透过帘子,朦胧地看到一具玉体,艰难地咽了咽口水,撇过头去。   “皇儿,哀家很喜欢尚书,不妨将这尚书赐给哀家可好?”只见一只白皙的秀手,透露着几分□□的红色,渐渐地,人走了出来,似是从画里走出的妖精,虽是男儿身,可偏偏冷傲的很。   皇上冷冷地盯着太后,心里想着些什么事。   “皇上?”太后皱了皱眉头,精致的妆容,附上了几丝慵懒,令人如痴如醉。   明明未穿一物,却令人觉得高尚纯洁。   明明只是看了一眼,便□□缠绵。   “哦?”皇上鄙夷地看了眼上官子霖,抬步上前,当着一众太监的面,欺身压住了太后,口吐幽兰,“太后,莫非是想要养男宠?”   太后一怔,情潮未褪的红润,令其更加妩媚。   皇上轻声一笑,低头舔了那漂亮的锁骨,啃唆之间,太后的身子,已是发颤,缠绵之意,令其更加沉迷。   皇上见太后小脸绯红,牙尖抵着美人的下巴,“太后啊,可要记得宫规才是。”   起身,露出春风得意之面,低头见那裸身的上官子霖,醋意大发,“还不快给朕滚出去!”   “臣,谢皇上不杀之恩。”上官子霖擦擦冷汗,便马不停蹄拿着衣服跑出了外面,小盛子低着头,想着些乱七八糟不该想的事:其实上官大人的身子吧,也很美。抬眼看了眼外面,约莫御膳房的膳食也做好了,于是行礼道“皇上,今儿御膳房估计是很忙,老奴去催催可好?”   皇上摆摆手,小盛子便谢恩下去了。   屋子里就剩下了两个人,皇上安静地站在一旁,太后逶迤在床上,纤长的长腿,白皙,美丽,不带一丝赘肉,小腹平坦,腰肢纤细,轻轻一握,似整个人就跌倒在怀里。   “皇上,以后莫要管哀家的事,可好?”太后敛着双眸,将那一丝痛苦,隐藏起来。   皇上不悦地皱起眉头,“子言,朕是皇上,朕能够保护你,你到底在顾忌什么?”太后瞧着那明黄色的身影坐在了床上,眼睛不眨地盯着自己的玉体,只是,露出一丝□□。自己,在盼望什么呢?不不不,在想什么呢!又忽然听到他的小字,不禁一笑,这一笑,当真是天花乱坠,偏偏好看的打紧。   笑累了,摆摆手,蜷缩着身子,无力道,“皇上啊,你走吧。”   皇上皱眉,“子言……”   太后不再理他,却叫皇上宠溺的看着身旁之人,手指划过纤细的大腿,轻轻一掐,便出了一块红印。   皇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,他舍不得动子言,故,他一直再忍。   “子言,陪朕吃一顿饭,可好?朕……不会强迫你。”话出,床上之人,明显有些动容。   “子言……”   “好,哀家……答应……”少年起身,背对着皇上,不知不觉,竖立一层看不到的围墙,竖立起他对他的防备之心。   见太后不动身,皇上出口笑道,“母后,把您的衣服穿上再说,可好?”   第二章 你爱吃的,朕都记得   太后一怔,见身上空无一物,别过头,慌乱地用手挡住私密地方,原本应该冷傲的神色,早已经被红润之面占据,这被皇上看到,不由得勾了勾唇。   用手圈住太后的细腰,尖尖的下巴,抵在太后瘦弱的肩膀上,金龙锦缎袖贴在太后身上,遮住每一处,将小小的太后,圈身在帝王宽大的怀抱里。   皇上侧头看太后愣住时的讶异,凑近咬住了耳朵,口感竟是柔软的糖糕微微发着凉。又见太后的身子,惊得一颤。   “子言,在想什么呐?不妨和朕说说。”皇上紧抱着太后,身下之物,不知在什么时候竖起,抵在太后的□□。   太后敛着双眸,长长的睫毛,遮住了满目的神情。   见太后不言,皇上不悦地皱起了眉。   “子言,子言,江颜!”最后一声,却是叫了太后本名。   江颜慢慢地回过头,一双星眸紧紧地盯着公孙铭,此刻,公孙铭紧抱着江颜,而江颜似是依靠,贴在公孙铭的怀里,一眼,便是万年。   公孙铭一怔,瞳孔里倒映着江颜清冷的容貌,明明是个极其害羞的家伙,却总不近人情地拒绝别人,真是个傻的。   “皇上……”江颜的喉结上下涌动了下,嗓子里轻轻地飘出两个字,这声音一出,叫江颜神色一慌,他能够立马感觉到,身下之物的火热。   公孙铭松开江颜,趁江颜呆愣瞬间,又转而将江颜压倒在床上。   公孙铭哑着嗓子,抿了抿唇,盯着江颜的脸许久,出口问道“子言……朕……想要。”   江颜闭着眼,展现一副“任君采之”的瘦弱模样。   公孙铭凑近去啃江颜的红唇,轻轻一咬,便是一阵酥劲袭来,只是那轻轻一咬,便没有了其他动作。   江颜睁开了眼睛看着公孙铭,秀气的眸子里尽是疑惑。   公孙铭从江颜的身上爬起,高大的身体,站在床边,黑色的眸子,看向了窗外,袖子下的双拳,已经紧握。   “子言,朕……从来不会强迫你。”说完,便是一笑,微微转头,看向了江颜。   江颜突然便觉得鼻子酸酸的,他抿了抿红唇,别过头去,心尖似被扎了一般,这一刻,他觉得他对不起公孙铭的三年等待,而他,却是成了他的太后。   江颜不忍看公孙铭温柔的笑容,低头看床上的锦绣被,两人一下无言,只能静静沉默着。   “一会膳食可就送来了,莫不是你要光着身子?”公孙铭摩挲着下巴,眼睛亮的,令人不敢直视。   江颜低着头,闷声道,“哀家……哀家穿衣服。”并着双腿,从床上滑了下来。   公孙铭见江颜扭扭捏捏的不似曾经的他,便走向一旁的檀木木柜,随手掏出一件月牙长袍,拿出来后,不禁一怔,不敢置信,下一子变成了满满的喜悦。   “子言,就穿这一件,可好?”公孙铭手捧着月牙长袍,两三步来到江颜面前,江颜看着衣服,点了点头。   江颜抬手刚要拿过长袍,公孙铭却一下把袍子藏到身后,不经意间露出很久不见的,滑溜的笑。   江颜瞪眼瞧公孙铭,却看到公孙铭已经解开了长袍衣带,道,“子言,让我给你穿吧?”   江颜张了张口,暗叹眼前男人还是那样幼稚的好笑,心中却意外的发酸。   这套月牙长袍分为三层,第一层,便是内衣。   长长的手指勾起内衣,划过细腻的皮肤,偶尔吃吃豆腐的公孙铭,心情愉悦。   系上蝴蝶扣,便开始穿第二层,第二层,乃是薄衫,白色锦缎上,绣着朵朵白莲,公孙铭突然想起,曾经,他也为江颜穿过衣服,那时候,江颜是害羞的不得了。   如今,已经过去了三年了,懵懂的皇子,已经变成了万事不由己由天下的帝王,三年已经过去,他已经有实力,保护他的爱人。   将第二层的扣子系上,便是最后一层月色外衣。   最后一层外衣,穿起来十分复杂,但不得不说,这衣服,却是极美。   床前,少年着月牙长袍,散着的黑色长发,紧紧地贴在腰身,赤着的脚,露出粉嫩色的脚趾头,冷疏的脸,变得神神秘秘,却似是仙人,不沉迷于凡间之中。   温暖的手,贴在江颜的脸上,江颜抖了抖睫毛,睁开眼,见公孙铭正对着他笑。   “子言……”轻轻一声,唤回江颜的神魂。   “哀家……”江颜习惯性的吐出二字,就立马被公孙铭吻住了双唇,灵巧的舌头,伸缩到另一张口中,缠绵悱恻。   江颜一愣,继而被吻的上气不接下气,公孙铭离开江颜的唇,伸出舌头,舔了舔红颜的下巴,小小细节哄得他顺势跌在公孙铭的怀里,大口喘气。   “子言,以后在朕的面前,莫再说“哀家”了,你懂吗?”公孙铭盯着江颜的脸,说的认真。   江颜微微睁开眼,顿了顿,考虑半晌后,点点头,“哀家……子言晓得。”   公孙铭勾起江颜几根长发,摩擦着江颜的小脸“子言,你可饿了?”   江颜睁眼看他,点头。   “随朕一起用膳食吧。”拉着那只小手,走出了内屋。   大厅内,小盛子笑着脸,站在一旁“皇上。”眯着眼看了看江颜,叫了一声“江公子。”   公孙铭笑了一声,道,“小盛子,你出去吧,朕这里,有子言就好。”   小盛子见皇上心情愉悦了起来,便笑着躬身行退礼,“奴才,告退。”   公孙铭拉着江颜坐在圆凳上,掀起银盖,那准备了许久的精致佳肴,可总算一一亮相。   江颜看到这十一种菜,心里泛起一层巨浪,冰凉的手指,摩着公孙铭的拇指,公孙铭笑着,反握住江颜的手,似要为江颜驱逐冰冷。   另一只手,拿起筷子,伸手去夹离他最远的一道菜。   “张嘴。”话音未落,江颜便已经自觉地张开了嘴。   慢慢地将鸡丁放在江颜的嘴里,趁着江颜闭眼咀嚼食物的时候,偷偷地吻了下他的嘴角,便面不改色的继续夹起下一道菜。   待口中食物咽了下去,江颜伸手擦了擦嘴角,便见酥雨花已经送上前来,江颜垂了眼,张嘴,就把那抹粉色的回忆,吞入腹中。   十一道菜,江颜虔诚地试完,不是对菜虔诚,只是,对回忆而已,只是而已。   公孙铭倒了一杯清茶,送到江颜面前,“呐,吃了这么多,你总该渴了吧。”   江颜不去接那口茶,他低着头,心情后知后觉的十分复杂。   “公孙铭,你为何要这样做?”忽地才想起这十一道菜,实并非京城厨子所能做的!而这些菜,只有那个人才会做!而那个人,早已经云游四海。这三年,在他不清楚的情况下,他为了他,到底做了多少事情啊……原来以为不再欠什么了,原来,只是,以为啊。   公孙铭放下茶杯,仰起头,似是陷入了回忆,“你爱吃的,朕都记得,你喜欢的东西,朕一一会献到你的面前。你知道的,朕喜欢你啊,子言。”   江颜哽咽两声,握着公孙铭的手,放在他的心口,“公孙铭,不要对我这么好,我已经是你的太后了,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,是先皇身穿喜服,昭告天下,将我娶进宫的……”   公孙铭冷着面,捧起江颜的脸“子言,朕,也是皇上。”   低头吻去江颜似要落下的泪,“不要哭了,一个大男人,哭哭啼啼的可不好。”   江颜忽然想到些什么,推开他,低声吼道,“我和女人还有什么区别,或者说,和这些,阉人有什么区别!”   一话说的公孙铭寂寂无语。   江颜忍住的泪一下子滚滚落下,口子喃喃,“子言……并不想欠你什么。”   公孙铭愣了下,嘴角绽开笑,他笑的奇怪,像是忍着什么,又装作了什么,“傻瓜,你是我的啊……你的命都是我的,又何来欠不欠一说呢……我要你活着,高高兴兴的活着,可不许你私自左右呢!”   “嗯……嗯?!”   “子言……”公孙铭又是一叫。   江颜伸手,推开公孙铭的脸,别过头,轻哼,“你……”   公孙铭却拉住江颜的秀手,低头轻轻咬了咬小指头,伸出舌头舔了舔。   江颜惊慌地闪了闪睫毛,刚刚的思绪一下子全跑不见了,闷着个红脸儿,想要抽回手,却被公孙铭再次抓住。   “怎么,想逃?”公孙铭撇了眼佳肴,笑道,“可吃饱了?”   江颜下意识点点头,下一刻,公孙铭放大的脸,就出现在他的眼前。   公孙铭看着江颜,模样可怜,“子言,朕还没吃。”   谁料,江颜红了脸,背过身道,“我……没力气……”   公孙铭抽搐着嘴角“……”   见江颜真的“不懂”他的话,公孙铭笑着扳过江颜的身子,无奈道“朕,自己动手,自己动手。”   说完,便已经拿起了筷子,夹起鸡丁,放在嘴里,抿了抿,一旁的江颜,冷着脸看他,嘴角却不由得勾起一丝笑容。   公孙铭原是出了名的优雅公子,而现在看来,只怕都是假象。   拿起锦缎,温柔地擦了擦嘴角,眼角还不时地偷偷看着江颜,见江颜偷偷在看他,便越加卖力做起优雅,结果,用力太大,锦缎破了,嘴角蹭红破皮。   江颜低头垂眼,遮住眼里满满的笑意。   公孙铭攥着锦缎,扯了扯嘴,这一扯,却是牵动了嘴角,一时间,公孙铭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抿唇还是闭嘴,于是,公孙铭想到一个办法。   捧过江颜的脸,上去就是一吻,吻的两个人面红耳赤,一吻过后,公孙铭磨蹭着江颜的嘴唇,江颜十分享受的闭眼,见江颜放下警惕,张嘴便是一咬……   江颜捂住唇,冷眼看着公孙铭。   公孙铭尴尬地咳嗽两声,别过脸去。   每当江颜对他冷脸的时候,又该是他上前讨好的时候了。   公孙铭偷偷地瞅江颜一眼,江颜一眼不眨的盯着他,又是一阵尴尬,公孙铭越加觉得,在江颜面前,他越发没有了帝王的气势。   “皇上,您需要给我解释一下。”江颜面上冰冷,心里却乐翻了天。   第三章 然而她是笨蛋   公孙铭抬头看他,等待下面的话。   谁知,江颜轻轻叫了一声,不再多说了。   公孙铭眯着眼,看着江颜的脸,忍不住伸手就要去摸,江颜一怔,险些躲开,公孙铭眼含着笑意,拾起江颜嘴角的一粒米,在他眼前晃了晃,“躲什么,好像朕要吃了你似的。”   江颜“……”   午膳已经用过,索性,公孙铭便想和江颜一起去御花园散步,叫来小盛子,收拾一下饭桌,拉住江颜的小手,走出了慈宁宫。   公孙铭走在前面,拉住跟在后面的江颜,江颜低头, 反手弄了个舒服的样子,抿着嘴一笑,心情很是愉悦。   这样拉着他的手,真是非常的,有安全感呢!   无视太监们的目光,公孙铭很是霸道的将江颜搂紧怀里。   低头啄了一口,两个人的模样,很是恩爱。   小盛子喘了一口气,转身,正要扯嗓子骂太监宫女们,看什么,皇上太后恩爱,关你们什么事啊?   谁知,这一抬头,竟然看到了衡妃娘娘!   说起这衡妃娘娘,却是和太后娘娘,有一段渊源,只是因为,这衡妃娘娘本名江衡,从小便是当男孩子养,而这江衡,又是江颜的小侄女,江衡喜欢皇上啊,于是,便进宫了。   衡妃乃四宫之主,行事风格很是狠厉,一身近乎正红色的妃装,穿起来竟似“母仪天下”之感。   江衡眼尖地看见皇上,瞅见怀里白衣长发人,眼里露出一丝愤怒。   这又是哪里的狐媚子,竟勾引皇上,还敢当着她的面?无理娇纵,是该好好管教了!   小盛子微微回头,见皇上太后恩爱不顾忌其他人,小盛子有心想要禀报,却怕耽误二人恩爱,万一这皇上欲求不满,生气了可怎么办?   再看衡妃娘娘越走越近,小盛子思虑一番,得出声告诉皇上才是。   瞅见衡妃娘娘脸色不好,隐隐露出一副愤怒的样子,心里咯噔一声。   小盛子转了转眼球,拍了拍袖子,行礼道“奴才,参见衡妃娘娘。”   公孙铭听到后头的声音,见怀里之人的不安,笑了笑,小声道“朕说了,能保护你。”   转身,恢复冷面,将江颜藏在身后。   江衡止步,露出万分贤淑的模样,微微一笑“总管大人不必多礼,快些起身吧。”   小盛子笑了笑“谢过娘娘。”便退到了一旁。   江衡似乎这才看公孙铭,双手拉了拉下摆,向下福了福,略有分害羞的低下了头“臣妾,参见皇上。”   头,是微微低下,露出精美的下巴和好看的锁骨,步摇被荡的动来动去,遮遮掩掩,江衡本好看的容貌,变得更加美丽。   公孙铭冷视着江衡,暗自抓住江颜冰凉的手“爱妃,平身吧。”   江衡听到“爱妃”二字,脸上露出两朵红云,娇羞的模样,煞是好看。   “臣妾,谢过皇上。”平了身,便低下了头,帝王之像,不可直视。   “爱妃是要去何处?”公孙铭微微抬头,目光越过江衡的头顶,不远处的梨花,开的正好。   江衡感受到公孙铭的目光,面色更加娇红,而声音,也是变了。   “臣妾……是要去见太后娘娘,毕竟太后娘娘,是臣妾的叔父。”此话一出,公孙铭身后的江颜,身子一颤,公孙铭眯着眼“爱妃,不必去慈宁宫了。”   江衡惊慌地抬起头,不明的看着公孙铭,眼角却正好看见,公孙铭身后人的白袖子,正在飘荡。   压下心尖那股妒意,许是意识到她正视皇上,便闷声低下了头,声音有些哽咽“皇上,臣妾想去看看叔父,可有什么不可?”   公孙铭吭声道“太后身子不适,爱妃,就莫要打扰他了。”说完,又捏了捏江颜的小手。   江颜不服,也捏了捏公孙铭的手,公孙铭微微勾起嘴角,很是喜悦的模样。   江衡偷偷抬头去看公孙铭,见公孙铭难得一笑,脑袋里,便只剩下一句话:原来,皇上也是喜欢我的。   而这心情一好,便懒得计较那些事。   “皇上说的是,是臣妾鲁莽了,叔父既然病了,就应该好好养养。”说完,又抬头看了看公孙铭,笑道“皇上可是用了膳食?臣妾做了梨花糕,特请皇上一用,也好好的尝尝,臣妾的手艺。”说着,便从身后婢女手中,接过盒子。   “爱妃有心了,不过,朕刚刚用过膳食,这梨花糕,朕是恐怕要负了你的好意了。”他还要好好的和江颜恩爱呢,没有时间吃你做的梨花糕,万一太难吃,朕还得硬咽下去。   公孙铭暗暗地想着,嘴上是一口回绝。   江衡面色一僵,瞅了瞅公孙铭身后,不满的问道“皇上,您身后又是哪位妹妹?不知臣妾可否看看?”   她倒是想要看看,那狐媚子长得是什么模样。   公孙铭握着江颜的小手,此时,江颜的手,已经出了许些细汗,而这分明是紧张的!   公孙铭特别想把江衡打发走,可一想到衡妃之父,乃是丞相,心头便是一恨。   压下心头那阵烦闷,轻松一笑“这乃是史官卿墨,和朕打赌输了,便穿上女装,让朕一看罢了,爱妃多次见过卿墨,这女装的模样,朕一人享用便是了。”   江衡听到公孙铭的解释,不由得松了一口气,史官卿墨虽是女子身,但却是寒梅傲骨之人,她曾扬言一辈子不嫁,想来,也不会勾搭皇上的。   江衡捂嘴轻笑“原来是卿大人,那臣妾便不打扰了,先行告辞了。”   公孙铭摆摆手,便收回了目光,见江衡走远,江颜幽幽地问道“皇上,用卿墨大人的身份,当挡箭牌真的好吗?”   公孙铭无所谓的笑笑“无事,反正那卿墨成天呆在御书房,不管众事,想来,也不会说什么的。”   江颜又问“可……卿墨大人万一知道了呢?”   公孙铭想起卿墨一副“寡妇脸”,不由得颤了颤身子,虽有些害怕,但是,在心爱之人面前不能软弱,于是,硬做坚强的说道“朕,乃是皇上,她小小卿墨,还能把朕吃了?”   江颜抽搐着嘴角,是不能把皇上吃了,但是……卿墨大人发起脾气,可是会杀了人的!   公孙铭尴尬地咳嗽一声“子言,去御花园,散步,散步。”   江颜无奈点了点头,拉着公孙铭的手,便往御花园走去。   话说那御书房,卿墨一身墨色官服,正执笔抒写史书,正巧打了一个喷嚏,卿墨挑了挑眉头,擦了擦鼻子。   肯定又是公孙铭在叨咕我。   不得不说,卿墨大人,你真相了!   研磨后,案盘里发出阵阵墨香,拿起一旁的狼毫笔,轻轻沾湿墨水,拈起一张檀香纸,在上头记事。   御书房点着悠然香,这股清香和墨香融合在一起,并没有产生刺鼻的味道,反而更加淡雅。   卿墨扫了一眼书面,草书豪放不羁,偏偏带有小女子的娟丽,这种豪放而又娟丽的字体,经得起称赞。   “卿大人。”御书房外,带刀侍卫梁玺出声道。   卿墨抬头看去,皱着眉头“何事?”   “禀大人,此时已经过了午时,不知大人是否用膳。”梁玺低着头,态度恭敬。   卿墨思虑一番“皇上去了哪里?”   梁玺苦恼地说道“去了……慈宁宫。”   卿墨淡淡的“哦”了一声,说道“原来如此。”   “大人是否用膳食?”梁玺又问了一句。   卿墨摆摆手,一副高冷的模样“不用了,女子,都应以纤细为美。”说完这句话,卿墨都羞愧地抽搐起嘴角了。   梁玺干笑着,大人,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?   “梁玺,下去吧,本官近日还需抄卷《达伦记》。”背过身,清冷的只留下背影。   “是,梁玺告退。”梁玺迟疑了一下,终究是退出了御书房门外,走出了门外,觉得卿墨劳累一天未吃饭,身体肯定扛不住,于是,告诉一旁的小太监,拿着菜来送于卿墨大人,小太监知道卿墨大人好,便笑着去了御膳房。   梁玺回头望了眼低头写字的卿墨,右手握紧了佩刀,他是带刀侍卫,是皇上钦点保护她的,在大家看来,卿墨人前是冰冷不苟言笑的模样,而在他看来,卿墨只是个懵懂的孩子,不懂人情世故,所以,便用冷面保护自己。   梁玺望了眼天空,耳里依稀记得那一声“梁大哥”……   “梁玺,梁玺,梁玺?”卿墨见梁玺发呆,便踮起脚尖,拍了拍梁玺的肩膀,梁玺吓得回头,拔刀便要与之一战,结果一看,却是卿墨,梁玺收起佩刀,跪在地上叩首“让大人受惊了。”   “无事。”卿墨淡淡的瞥了眼梁玺,抬头看了眼天空“今天天气不错,既然无事,你便起身吧。”   “谢过大人。”梁玺起身,靠在了一旁。   卿墨走进了御书房,慵懒地打了个哈欠,揉了揉稀松的眼睛,肚子里发出“咕噜咕噜”的声音,卿墨低头捂着肚子,一时间有些为难。   难道要叫上食物来?可她刚刚是先拒绝的。   梁玺瞧见卿墨为难的样子,无声的笑了笑。   她总是这样,不善表达,被人误会。   这样的她呀,还真是个小笨蛋呢!   见卿墨发呆想着什么事,梁玺回头,便看到先前的小太监走了过来,手里端着个青花碗。   碗里有许些香味流露出来,梁玺笑着接过,踏进御书房道“大人……”   第四章 朕已经无法去宽恕?   梁玺手端着碗,一个步子,便迈进了御书房,踩着金色地板,地板上,映着他硬朗的面庞。   卿墨闻到了香味,动了动鼻子,转身瞅见梁玺手中之碗,眼睛动了动,故作平静的说道,“何事?”   “大人,请用膳食。”梁玺低着头,向卿墨走近。   卿墨抿了抿唇,想到刚才的话,摆摆手“本官……不饿”。   话刚刚落下,肚子里便不合时宜地发出“咕噜咕噜”的声音。   卿墨“……”   梁玺“……”口是心非。   “大人,您用膳吧,毕竟不用膳,想来也不能好好的抄书。”梁玺口口婆心地劝道。   卿墨拧着眉,动了脚,走到梁玺面前,小手端起碗,细细的眉毛挑了挑“嗯,赏。”   梁玺笑了笑,却没有说话,一旁的小太监哭丧着个脸:卿墨大人,这是奴才给你端来的!   话说那御花园,百花齐放,争得蜜蜂蝴蝶在此流连。   公孙铭坐在石坛上,拉着江颜,枕在他的怀里。   江颜抵着公孙铭的胸膛,手指圈着公孙铭的黑发。   小盛子与众多奴才转头靠在后面,秀恩爱什么的,非礼勿视,非礼勿视!   “阿铭……”江颜闭着眼,轻轻呼唤公孙铭的名字。   公孙铭摸了摸江颜的脸,笑道“怎么了?”   “阿铭,你有没有想过,我们的,以后?”江颜皱着眉头想这个问题,这个,他们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大麻烦。   公孙铭平静着脸,去捋平江颜皱起的眉头“子言,你要相信朕。”   你要,相信朕。   这句话多么熟悉。   江颜动了动唇,终究还是没有说话,江颜就这样安静地躺在公孙铭的怀里,即使是公孙铭享受美人娇躯,可也感受到江颜的情绪,变得不同。   江颜,似乎生气了。   公孙铭抬头望天,墨色的眸子,光耀如赤阳。   子言,相信朕,朕总有一天,会给你应有的名分。   手,搭在江颜柔顺的长发上,停在上面,不再有其他的动作。   江颜偷偷地睁开眼睛,又悄无声息的闭上了。   也许,这辈子他们就不应该在一起。   也许,这辈子他们有缘无分。   也许……他们的相依,也就只有这短短一刻。   早知道,他就不应该问出,只可惜,说出的话,就是泼出去的水,再也不能,收回了。   太阳落山,西边的天空,露出片片火烧云,那朵朵云彩,红的发紫。   “我……该回去了。”江颜起身,理了理的头发,安静地坐在一旁。   公孙铭凑近抱着江颜的腰,鼻息吐在江颜的耳廓上“子言,你可以随朕回寝宫的。”   江颜敛着双眼,推开了公孙铭,公孙铭一怔,怎么也没有想到,乖巧的江颜,会推开他。   江颜微微一笑,笑的十分生分。   “我……累了。”他,没有力气去做任何事,他只想休息。   公孙铭无奈一笑“罢了,今天,你也累了,回去吧,要不……朕送你?”   江颜摇摇头“这里离慈宁宫很近,不用了……”   说完,慢慢地转身,一步一步的,往慈宁宫走去,却迟迟的没有回头。   公孙铭一直看着江颜的背影,烦躁的拧着双眉“小盛子。”   一旁的小盛子回头,应道,“皇上。”   “小盛子,你说……朕是不是做错了什么?”公孙铭叹了一口气,江颜突然变得生分,虽说能看出,是在乎他,可到底……江颜生气,他却没有办法去哄。   “皇上怎么会错?想来,江公子会懂得皇上的心思。”毕竟皇上和江公子温存这么长时间,总该能了解彼此的心思。   “是吗?”公孙铭扯了扯嘴角,轻轻地呢喃一声。   “皇上,今日翻谁的牌子?”小盛子笑眯眯着脸,问道。   公孙铭冷冷地扫了小盛子一眼“今日,朕留宿在御书房好了,要不然,卿墨又要怪朕了。”想到卿墨,公孙铭面色一僵“小盛子……”   “奴才在。”小盛子站在后面回答道。   “小盛子……你说卿墨午时会不会用膳?”   小盛子抖着脸“皇上,奴才认为,卿墨大人见不到饭,想来,不会用膳。”   公孙铭“……”   公孙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“罢了……回去吧……朕累了。”   小盛子沉默着,跟在公孙铭的后面。   小盛子在后面跟着,不由得叹了一口气。   其实皇上也很烦恼。   一夜无眠,天还未亮,公孙铭散着长发,便从床上起来,   一旁的小盛子,一副不敢打哈欠的模样,公孙铭闷哼一笑。   小盛子吓得跪在地上“皇上,奴才……奴才……”   公孙铭无所谓的摆摆手“起来吧,朕没有怪你。”   小盛子抖着身子“奴才,谢过皇上。”   宫女捧着金盆,里面装着清水和丝巾,另一个宫女,红着脸,不敢看公孙铭,手浸在水里,揉搓着丝巾,再是拧干,双手递给了公孙铭“皇上,请用。”   公孙铭接过,细细擦着脸,脑海里不由得想起江颜的脸,江颜的脸,摸起来极为舒服。   嗯,下朝要去看看江颜。   擦完脸,将丝巾放进了金盆里,小盛子捧起龙冠,将龙冠束在公孙铭的发上,金针插过龙冠。   紫金色的龙袍,挂在公孙铭的身上,显得更加俊美。   穿上靴子,便出门开始上朝。   慈宁宫,江颜靠坐在床上,支着下巴,透过窗户,看向了外面。   一夜无眠,只因,他睡不着。   江颜抿着唇,耳朵里已经传来宫女忙忙碌碌的声音,江颜微微一笑,所有人都在忙碌,只有他,安闲而已。   突然,心尖一痛,江颜疼的冷汗直流,江颜咬着牙,那个东西,那个人……又开始了……   他……想……要……   哑着嗓子,唤来婢女“给……哀家……叫来……上官大人……”   此时,在朝堂之上,巨大的殿堂里,点着烛火。   公孙铭坐在龙椅上,眼睛扫着朝堂下之人。   一旁的小盛子,尖着嗓子“有事启奏,无事退朝。”   一黑色官袍男子,从第一列排中走了出来,跪拜在地上“皇上,臣有奏。臣认为,后宫佳丽太少,只有衡妃娘娘一人,应多纳些妃子,早有皇嗣才是。”   这话一出,立马得到众人的附和。   的确,公孙铭三年前登基,登基之前,不过有一个侧妃,那便是江衡,而登基之后,江衡成了衡妃,三年,公孙铭未宠幸任何人,哪怕是昔日的侧妃江衡,有人猜测,皇上怕是不举,要不然看着美人,身下之物,怎么没有ying?   也有人猜测,皇上怕是有龙阳之癖,因为先皇在世之前,便纳了异姓王承亲王之子江颜为后,这怎能不令人怀疑?   当然,这些事,公孙铭并不知道,即使是他真的有龙阳之癖。   公孙铭听到官员的附和声,不禁冷笑“江丞相,此事,朕会考虑,退下吧。”   江丞相无奈摇摇头,便退回原位。   众官员互相看了看,这皇上到底是怎么个意思?真的不想纳妃?那他们的女儿,可该怎么办?   公孙铭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打的算盘,只可惜,他不需要女人来巩固他的地位!   公孙铭微微叹息一声。   一旁的小盛子会意,扯着嗓子叫道,“退朝!”   下了朝,公孙铭龙袍未换,便带着小盛子前往慈宁宫。   到了慈宁宫,公孙铭见奴才都站在殿外,也没仔细想,便走了出去。   小盛子看到这幕,很是怀疑,拉住一个小太监,便闻道“今早谁来慈宁宫了?”   小太监支支吾吾的说道“是……上官大人……”   “咣当!”   拂尘掉在地上,小盛子急急忙忙的去追公孙铭,这太后和上官大人在一起,能干什么?无非是那种事罢了!   要是平常也就算了,现在皇上可烦闷着呢,这要是看到,不得大怒?   皇上一怒,血流漂杵。   小盛子眼瞅着公孙铭走进内殿,想叫喊,可又怕着太后娘娘那里……   可是……   小盛子咬着牙,拼命的往前跑,身子摇摇晃晃的。   终于到了内殿,此刻,公孙铭的手,刚刚搭上门。   离这不远的小盛子,看到这一幕,顿时惊呼“皇上!”   公孙铭偏过头,疑惑地看着小盛子,而手,不小心用了力,门……已经开了。   小盛子抖着身子,瘫坐在地上,红色的总管服,随着身体的抖动而颤抖,也不去看那太后在,弄玉偷香。   公孙铭看到这一幕,以为小盛子是犯了什么毛病,刚想走过去,耳朵里却传来阵阵的嘤咛声,公孙铭睁大了双眼,脑袋里只剩下那阵嘤咛。   多么熟悉的声音,公孙铭僵硬着身子,慢慢地转过头。   门,大大的敞开着,是公孙铭亲手推的。   粉红色的宫帘,早已经换成了天蓝色的,可依旧遮挡不住,那床上的两个人,鸾颠凤倒。   这一幕,多么的熟悉。   熟悉的……令公孙铭不敢相信。   公孙铭呆滞地看着这一幕,床上恩爱之人,无暇顾及。   公孙铭慢慢地缓过神来,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笑容,那丝笑容,是如此的冰冷,仿佛暴风雨前的平静。   知道吗?子言。   朕……已经……无法宽恕你了。  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   抬起步子,慢慢地走了进去,步子,十分的沉稳,沉稳的没有一丝声音。   又是一声嘤咛,娇柔的声音,令人很想将他吞入腹中,吃的干干净净。   公孙铭站在床上,平静的脸上,露出一丝阴狠,用手撕扯下宫帘,上前就是一抓,将情yu未满的上官子霖扯了下来,挥手扔在了地上。   吃痛的上官子霖,仰起头,看到公孙铭明显一怔,龙袍未换,这明显是刚刚下完早朝!   刚刚下朝便马不停蹄来到慈宁宫,只是为了抓包吗?   上官子霖思虑着,偷偷地拽下自己的衣服,还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。   公孙铭钳制住江颜的下巴,满腔是气愤的怒火,手上的青筋暴起。江颜痛苦的睁开眼,却是微微一笑,就这样一笑,公孙铭就咬着牙松开了手。   忽然能够呼吸,使得江颜捂着脖子,低头咳嗽。   似是感受到许些凉意,江颜蜷缩着双腿,微微卷起的睫毛,遮住眼中的神情。 一副娇弱的模样,让人好不心疼。   “江颜,如果你想要挑起朕的怒火,现在,朕想,你成功了。”公孙铭自嘲的笑了笑,昨日,江颜还在他的怀里张着小嘴吃饭,今早,就被别人压在了身下欢笑□□,多么的讽刺。   很久以前,他就知道,江颜在怨,在恨。他理解,他统统理解,江颜发脾气,他也知道,江颜和别人上了很多次床,他忍,只是因为,他没有实力,去护他一生安康。但是,但是现在……他已经是皇帝了啊!他终于登上了那个位置!为此,他忍受尽讽刺和白眼,日日练武到三更就为那一点点可怜的赞赏,夜夜不休息苦读诗书就为流利地回答出父皇的小小问题,他没有钻心的毒计,不会靠杀戮来上位,但为他,只为他!他已经不干净了,不干净了。   都如此了,他怎么还不满足呢!   江颜敛着双眸,没有说话。   而这一平静的表面,更是在刺激着公孙铭的神经。   江颜,是他,是他公孙铭心爱之人。   公孙铭不忍心去动江颜,转身便冷视着正穿衣服的上官子霖。   上官子霖的手一僵,手抖了抖。   “上官大人,朕的好尚书啊……”公孙铭一笑,眼神深处透着寒光。   上官大人颤青紫的唇,久久不敢说话。   “既然朕的好尚书钟情于房事,不如让朕准了爱卿的请求,让爱卿去当太监可好?”语气悠悠,明明语气是那般的轻佻,却讽刺得,让人只叹可怜。   小盛子站在门口,心尖似有轻轻一痛。   小盛子是与公孙铭从小长大的,这些年来,公孙铭所经历的事情,他全部知道。   小盛子抖着脸,手摸着脸上那张老脸。   他……还剩多少寿命去看公孙铭剩下的人生。   即使生命高速燃烧,他依旧选择陪伴在公孙铭身边,陪在帝王身边,哪怕只是个太监。   而此时,公孙铭已经红了眼,那是嫉妒而又愤怒的目光。   公孙铭见上官子霖不敢说话,抬起脚,踩上上官子霖的下方,瞬间,无限的疼痛袭来,上官子霖咬着牙,这巨大的疼痛,却几乎要把他绞碎。   上官突然有些后悔,他为何要招惹江颜,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……   可惜了,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如果。   已经发生的事情,又怎么能够改变呢?   公孙铭脸上笑着,脚下最越加用力,上官子霖痛的,已经扭曲了脸。   只听一声惨叫,公孙铭的脚下,已经是一片模糊。   上官子霖痛的在地上滚来滚去,手不敢置信的去摸身下,却摸不到原先的长度。   这份疼痛,化为无限的恨意。   上官子霖红着眼,脑袋里只剩下三个字——公孙铭。   公孙铭冷笑,“怎么?”   上官子霖噤声,咬牙切齿“臣……不敢!臣……谢主隆恩!”总有一天,我会报仇,公孙铭,你今日此时令我绝子绝孙,我将来可一定不会放过你!   “呵……”一声冷嘲,最后,慢慢地变成大笑。   “给朕滚!”一脚蹬去,上官子霖本半在空中的身子,此刻,已经完全麻木地倒在的床上。   上官子霖痛的直流冷汗“臣……告退。”   慢慢地站了起来,那份疼痛,无法忽视。   一步一步,衣服穿的遮遮掩掩,疼痛中却增加几分魅惑。   上官子霖走了出去,小盛子闭上了双眼。   帝王的残暴阴子,已经暴动。   公孙铭别过头,红着眼看着江颜“江颜,朕待你可有不好?”冷着声,却在他不知道情况下,声音早已已经暖了几分。   江颜不敢直视公孙铭,经过刚才的事,江颜有些恍惚,脑海里出现无数张脸,傲娇的公孙铭,哭着的公孙铭,笑着的公孙铭,偷偷吃他豆腐的公孙铭……江颜真的不敢相信,不敢相信。   温柔地公孙铭,也会如此……残忍。   “嗯……不敢说吗?”公孙铭仰起头,突然觉得眼睛酸酸的。   “江颜……朕……朕待你有何不好……为何你要如此……”此时,公孙铭的声音,已经哽咽,晶莹的泪珠,已经从俊朗的脸上滑落。   这是他第二次哭。   第一次哭的时候,是他差点死在战场,以为再也见不到江颜时。   那时候,从战场回来,却得知,江颜已经成为了他的母后。   是的,这个人是他的太后。   可是,他不想放弃。   天下人的眼光关朕何事!   朕只要一个江颜罢了,只要他一个啊!   公孙铭哭了。   小盛子别过头,眼睛有些红红的,一直坚强的皇上,终于忍不住哭了,而哭的原因,只是因为江颜。   江颜是满眼的不敢相信。心痛和后悔交织在一起,织成痛苦的层层网,锁在无尽的黑渊里。   哭够了,公孙铭笑了笑“够了……江颜……朕……以后,不会再,打扰你。”   哪怕是,忘记你,你要的,朕,都会给你。   江颜听到此话,长长的睫毛因为惊吓而抖动。   不会在打扰……不会在纠缠了吗?   为何事情变成了这样?   这一切,到底是谁的错?   是天下人的错吗?是谁的错?   公孙铭说完此话,转身,不在停留,便是离开。   江颜幽幽地抬起头,公孙铭走了……是不要他了吗?   公孙铭,你为何不回头?你真的不要我了吗?   不要……我了吗?   想到这个可能性,江颜便动了动身子,因为剧烈的房事,到现在身子还处于剧烈的疼痛之中。   一步,两步,三步……   公孙铭,你回头啊……   江颜咬着牙,慢慢的起身,起身的同时,公孙铭的背影,也已经消失在,江颜的瞳孔里。   江颜抖颤着双腿,慢慢地站起来,白皙的脚丫,踩在了地上。   公孙铭,以后我不会这样了,你别走……   全身都在疼,可敌不过那心疼。   等到失去后,才知道,公孙铭有多么的好。   江颜感觉,他很后悔,后悔莫及。   迈出了一步,继续迈第二步,然后是第三步……   好不容易走出了内殿,而公孙铭的身影,却早已经不见了。   江颜苦笑着,跌在门沿上。   微微蜷起的双腿,已经被划伤几丝伤痕。   一切,都是他自作自受。   一切,都是他的错。   明明喜欢公孙铭,为何他不敢承认,两个人一直都在错过,误会,一直都是公孙铭在让着他,他到底有什么资格,令公孙铭一直忍下去。   江颜仰头痛哭,多年的骄傲,在此刻化为乌有。   江颜在想,如果公孙铭可以回来,他,一定不会再做错事。   江颜趴在地上,再也没有站起来。   公孙铭,回来……好吗?   而此时的公孙铭,则是在小盛子的搀扶下,慢慢的走向御书房。   “小盛子,朕……刚刚说了那般残忍话,江颜,还好吧。”公孙铭捂着心口,捂着心口的疼痛。   “皇上……江公子,真的不适合您,您……忘了他吧!”小盛子哽咽的说道。   “忘掉?忘掉……说出来,这个词,真轻巧啊……”公孙铭看着小盛子,嘴角存留着丝丝苦笑,空洞的眼神里透着迷茫。   如果早可以忘掉,他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?   御书房中,卿墨趴在案桌前,眯着眼手拿狼毫笔,一字一字的写着。   “大人,您一夜没睡了,休息一下吧。”外头的梁玺侧过头,刚刚升起的太阳,光半掩在他的脸上,暖暖的。   卿墨抬起头微微撇了撇眉头“这是我的事情,我……一定要做好。”说完,又打了一个哈欠。   梁玺叹了一口气,卿墨这性子,若是能改改,那她又怎么会做个小小史官?   别过头,往前一看,竟是公孙铭往这前来。   梁玺跪在地上“臣,参加皇上。”   “起来吧……”公孙铭无力的说道。   “谢皇上。”梁玺起身,公孙铭便走进了御书房,神情如此疲惫,连衣服都没有换,皇上什么时候这么勤奋了?   卿墨听到公孙铭的声音,起身冷冷地看着他的脸“你来了。”   公孙铭微微点头,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。   “这是我昨天查的资料。”卿墨手拿起本子,便扔给了公孙铭。   公孙铭眯着眼接过,手里握着书,翻来第一页,脸上的疲惫,全部消失。   公孙铭又翻了几页,一直翻到结束,他惊愕地看着卿墨“卿墨,你令朕,刮目相看。”   卿墨无聊的打了个哈欠“不用你刮目相看,让我出宫玩几天就好。”   瞅见公孙铭黯然的神色,便关心的问道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   公孙铭微微一笑,嘴角沾满了苦味。   “卿墨,你说朕……是不是错了?”   你是皇帝怎么会错?   卿墨不敢置信地看着公孙铭,甚至一刹那的失神,良好的礼节让他抬起的手又放下,“你再说一遍?”   公孙铭低着头,道“卿墨,你说朕是不是错了?”   错了?   卿墨平静的脸,渐渐地破裂,拧着眉道,“又是哪个家伙惹你了?”回头,坐在椅子上,手支着下巴,瞳孔里住着一个公孙铭。   小盛子在一旁站着,无视着卿墨的无礼,反而露出求救得目光。   卿墨自然是看到了,能令大总管这般如此,怕真是出了大事!   公孙铭这几天也没有做什么事情,除了去慈宁宫见江颜,难道……   “江颜又不理你了?”卿墨本是抱着试着一看的想法,谁知,公孙铭竟是黑了脸。   卿墨叹了一口气,拾起杯子,轻轻一抿,好声好气地哄到,“我的好皇上啊,您把事情说清楚,我好给您解解看呐!”   又过了许久,见公孙铭不说话,便抢过他手中的本子,细细的翻了起来,翻到某个页数,便拿给公孙铭看。   公孙铭起先并不在乎,当他看完时,便震惊的看着卿墨“这……可是真的?”   卿墨扯了扯嘴角“自然。”   公孙铭压下心中那份悸动,又问道“可这江家,又关朕何事?”   不关你事,你还这般认真?   “罢了,先说说你和江颜的事情吧。”卿墨歪着头看公孙铭,公孙铭无奈笑了笑,将事情一一说了出来。   “江颜每次招上官子霖,这是因为什么呢?”卿墨摩挲着下巴,在地上走来走去。   “朕起先只是以为,江颜喜欢上官子霖,但昨日那依靠朕的模样,并不是作假,但今日这事……朕承认,朕是生气了,朕是鲁莽了……可朕……”瞧见公孙铭解释不通,卿墨无奈回答道“无非就是你喜欢他罢了。”   公孙铭毫不犹豫的点点头。   “先皇再娶江颜为后时,是遭到众大臣的反对,而江颜,也被称为——妖后。”   公孙铭痛苦的闭上了眼,江颜成为了他的母后,是他的失策。   “公孙铭,在你为这国家打江山的时候,先皇却抢了你心爱之人,你不觉得……这是在掩饰什么吗!”卿墨挑了挑每天,冷清的脸上,嘴角露出丝丝笑意。   掩饰?   公孙铭咬着薄唇,脑海里回想起那日归京之事。   那时,公孙铭并没有登基,而这国家,也只是个小小部落,战场厮杀,公孙铭险些死的战场上。   战袍早已经被浸红,长长的黑发,黏在脏兮兮的脸上,或是贴在战袍上,黑发,沾染了许多血液,这些血,有敌人的,有战士的,也有自己的。   公孙铭永远都记得,在腹背受敌时,是那么一个年经小兵,对着他笑“将军,我保护你!”   身中数箭,那小兵不惧怕死亡,只是笑着“我不怕死,只是我那家里的老母,还望将军照顾。”   两国一战,死的都是老百姓,牺牲的士兵们,就这样死去,他们的家人,还在家里期待着他们回来,或是老人在床上念叨着他们的名字,或是年经的妇人,一年复一年在屋里等守丈夫的归来,或是牙牙学语的娃娃,在母亲的怀里哭泣。   只可惜,这战场上,无亲情,这一场战,士兵全都死了,而公孙铭也受了重伤,而对方人,也是全军覆没。   公孙铭忍着泪,一步一步往回走。   回家,那里还有江颜在等他。   前方是江颜,江颜在笑,在告诉他:公孙铭,我在京城等你。   说好的,如果我回去,你将成为我的妻子。   公孙铭迈着步子,一步一步,走了一天一夜,未眠,身上的伤痕,早已经红肿,公孙铭的心,早已经被一个江颜的人,占满,这份心情,使他忘记了疼痛。   到了京城,百姓在城门口迎接他们的英雄,当看到只有一个公孙铭时,很多人都捂嘴痛哭起来,更有甚者,躺在地上,哭晕过去。   明明是归来的英雄,可公孙铭却觉得,他不配。   这是一场败仗!   因为,跟随他信任他的士兵,都死了!   公孙铭想要去见江颜,于是,他拖着劳累的身子,一步一步向承亲王府走去。   累吗?累。他现在只是坚信那份信念罢了。   痛吗?痛。他要将痛隐藏起来,他不想让江颜看到他的狼狈模样。   来到江家,不顾奴仆的阻拦,便冲了进去。   他心心念念的江颜,他马上就要见到了。   公孙铭来到那翠竹居,却没有见到那白衣人,公孙铭走进翠竹居,屋子里还残留着江颜的味道,公孙铭有些迷茫,江颜,去了哪里?   “太子殿下,您……回来了?”后面,传来惊喜的声音。   公孙铭回过头,见是承亲王,便笑了笑“是啊,我回来了……”   探了探承亲王身后,笑道“承亲王,江颜呢?”   提到江颜,承亲王整张老脸,拉了下来。   公孙铭暗叫不妙,摇着承亲王的身子,便问道“江颜呢?他在哪里?”   承亲王一个清闲人,怎么能敌过公孙铭,承亲王被晃得直晕“殿下……您……松手……松手……”   公孙铭松了手,直愣愣地看着承亲王。   承亲王叹了一口气“我儿……已经成了皇后。”   公孙铭神情恍惚地走出承亲王府,迷茫的走在大街上。   大街上,百姓们都让了道,虽然士兵都死了,但不得不说,他们国家的确胜了,公孙铭的确算得上英雄,只是……百姓们一想到亲人死了,便开心不起来。   漫无目的的走,终于来到了皇宫。   此时,已经是初夏,公孙铭捂着心口,一步一步的往前走。   梨花落了一地,泪眼已经模糊,看见遍地灿烂的白,像看穿爱情那条的白绫。   我回来了,我承诺你的我不会死在战场,我答到了,那你呢?   宫殿里,先皇坐在桌边,闷着头和太妃吃着午膳。   公孙铭是生是死,还没有消息,只是知道,全军灭亡。   忽的,听到一阵脚步声,太妃和先皇抬头看去,这一看,竟是愣了。   而太妃痛哭了起来,她的儿子,活着回来了!   太妃起身,也不顾公孙铭身上脏污,便去抱公孙铭。   公孙铭红着眼拍了拍太妃的后背,轻声的说道“母妃,儿臣回来了。”   说完这句话,抬头看向先皇“父皇,儿臣回来了。”   先皇捋了捋白胡,威严的模样,早已经换去,明明欣喜,却假装冷漠“回来就好。”   公孙铭拉起袍子,跪在地上,先皇皱眉,怒道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   公孙铭叩首“父皇,儿臣回来了,可否把江颜,赐给儿臣。”   此时的江颜,已经是皇后。   太妃不敢置信地看着公孙铭“铭儿,你这是做什么?快起来,你父皇可要生气了。”   公孙铭无视太妃的劝说,双目炯炯地看着先皇“父皇,你答应过儿臣的,只要儿臣败退地方,待儿臣回来,便将江颜许配给儿臣,君无戏言啊!。”   先皇黑着脸,冷笑道“朕是说过,那你,是要皇位还是江颜?”   太妃听到此言,顿时一喜,这分明就是要传位给公孙铭啊,于是,太妃泪汪汪的看着公孙铭,希望他能够好好的想想。千万别做了错事。   公孙铭听到此话,想都没想就回答道“父皇,儿臣要江颜。”   这话一说,所有人都愣了。   江山就摆在眼前,而公孙铭却要了美人。   先皇叹了一口气“铭儿,你糊涂啊!朕纳了江颜,你还不知朕是什么意思?”   公孙铭怎么不知道?   先皇属意他,其他的皇子,无不是废物。   但是,他公孙铭喜欢江颜,再也喜欢不上其他人。   他孤独时,是江颜陪着他。   他发烧时,是江颜陪着他。   这么多年,是江颜成天陪他。   那时候,母妃在哪里?父皇在哪里?   “父皇,儿臣只要江颜。”他要江颜,原意舍了天下。   这天下,也敌不过江颜微微一笑。   先皇怒极,险些要气倒,先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冷笑“这江山,你不想要,也得要!”   最终,先皇服毒自杀,先皇临死前告诉公孙铭“铭儿,这皇位只能属于你,朕……能够有你这样一个儿子,很是欣慰……朕知道,你在怨恨,恨我宁愿服毒也要将皇位给你……铭儿,你会是一个好皇帝。”   公孙铭终究成了皇帝,而先皇死时留下旨意,便是江颜陪葬,公孙铭怎么会同意?哪怕是身披大不孝,他也要保住江颜!   百官叩首,想让公孙铭三思。   公孙铭仰头大笑“朕是皇上,由不得你们说教,朕心意已决!”   前朝,公孙铭稳坐江山,后宫,江颜肆无忌惮的招男宠。   每当夜晚时,公孙铭都会来到慈宁宫,安静地站在床边,看着江颜的睡颜。   公孙铭默默发誓——等朕,总有一天,你会是我唯一的后。   天下大变,版图增大,无不显示这帝王的能力,百姓大呼:明君。   而只有太妃知道,公孙铭一直都在怨,在恨。   回忆结束了……公孙铭慢慢睁开了眼睛,卿墨站在一旁,递过一杯茶水“想好了?”   公孙铭微微点头。   “公孙铭,你是皇上,你没有错,错的只是这个天下罢了。”卿墨站起身来,双眼散发出不一样的光芒,这是信任的光芒。   “是,朕是王者,朕没有错,朕想要的,会尽全力得到,朕想要保护的,哪怕是牺牲朕的命!”公孙铭觉得,卿墨是上天派来的使者,每当迷茫的时候,卿墨解答,他都会豁然开朗。   得一知己,真好。   皇上,太后娘娘给你做的菜   自从那日慈宁宫一别,公孙铭已经一月没有看到江颜了,心中固有惆怅,可这事情多了,便无暇去想。   已是夏季,燥热的天气,搅得人心烦意乱。   御书房中,公孙铭坐在椅子上,手里端着奏折,一目十行,扫完一遍,大致了解后,便拿起毛笔,沾了沾笔墨,在上面写上批语。   每一天,都在与奏折过日子,偏偏他公孙铭还逃脱不了这责任,用卿墨的话说:你是皇帝,不处理国家大事,又想扔给我吗?   想着,公孙铭便叹了一口气。   自一个月前,卿墨便已经出宫游玩,梁玺在侧保护她,想来不成问题,只是……   “皇上,已经午时了。”小盛子在一旁贴心的说道。   公孙铭抬起头,透过敞开的大门,炽热的阳光,正好在午时三刻。   还真是到了用膳的时间呢!   “等会儿吧……朕此刻还不饿。”公孙铭笑了笑,收起了毛笔,便站起了身。   所谓的腰酸背痛,就是这样。   “朕此刻倒是能够体会卿墨的心情了,成天被朕放在御书房处理公务,倒真是苦了她。”   “皇上,卿墨大人做的这一切,都是做臣子的本份,做臣子的,做些事情,又如何呢?”小盛子帮忙捋起奏折,似是丝毫没有看到公孙铭打量的眼神。   “朕,拿卿墨是知己,而非臣子。”见小盛子身子僵硬,一副不敢说话的模样,公孙铭摇头笑道“罢了,传膳吧。”   小盛子低着头“皇上,就在这……御书房用膳?”   公孙铭点点头“嗯,就在这御书房。”   小盛子会意,便退了下去。   这一个月来,公孙铭日夜劳累,完全没有休息好。   出了御书房,站在牌匾下,抬头看着天空。   自那天后,他没有去找过江颜,不知道江颜……有没有在想他……   太医说,心病得需心药医,想念是一味药,如此的苦涩,偏偏耐人寻味,倒真真是奇特。   长长的手指,遮住阳光,遮住那些刺眼,不一会,便见几多云飘过,正好阴凉。   公孙铭在想,现在他们两个人的隔阂太多了,那是一道无法跨越的天道,如果能够了解到事实的真相,或许,他们才可以破镜重圆。   公孙铭揉了揉脑袋,一阵热浪吹来,扑在了脸上,空气中似乎有淡淡的酸味。   不一会,午膳便送了上来,八菜一汤,菜,全都是素菜,汤,是酸梅汤。   公孙铭瞧见这菜色,不由得皱起了眉头“朕的膳食……何时这么素了?”   小盛子眼里闪过一丝光芒,看了眼素菜,笑道“皇上,这是卿墨大人临走前吩咐的,说这天气太热了,热天在配上那大鱼大肉,会身体不好,于是配点素菜,会对身体好得多。”   “卿墨这家伙,临走前还会关心朕。”公孙铭夹起一块白菜叶,放入口中,酸酸甜甜的,竟然有几丝回忆的味道。   这个是……   “今日的饭菜,是谁做的?”公孙铭挑眉冷眼看着小盛子。   小盛子平静的站在一侧,为帝王端上酸梅汤。   “回皇上的话,似乎是郎大厨做的。”   “郎文?”公孙铭读了一遍这名字,不禁笑出声来。   “这家伙竟还会下厨给朕做饭啊?”这个傲娇货。   说起这郎文来,在厨界可是个大人物。   郎文一手刀工神秘莫测,被世人称为“厨神”。   当然了,这郎文,公孙铭打小就认识的,毕竟这郎文,可是承亲王府的厨子。   想到承亲王府,便不由得又想起江颜。   江颜……可会想他?   慈宁宫,江颜站在小厨房面前,此时,月牙长袍早已经被熏黑,小脸也被熏的,看不出从前的模样。   “郎文,我认为这个菜,已经做的够好了!”江颜看着锅里一片素白菜,香味不错,颜色不错,怎么就不过关呢?   郎文扯了扯嘴角“娘娘,还是不够好。”   不好就是不好,哪里需要那么多理由。   “郎文,你说……公孙铭会动那道菜吗?”江颜眨着长长的睫毛,右手拿着铁勺,炒的认真。   “应该。”郎文简单的回复两个字,居然就不愿意多言。   江颜抿了抿唇,他晓得郎文心情不好,毕竟好不容易云游,却被公孙铭抓了回来,换了谁,心情能好?更何况,这个人还是有名的厨神。   郎文别过头,蓝色的眸子,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。   公孙铭一定会吃江颜做的菜,只不过那太监……却不一定会说出真话。   不过……这些事情……关他何事?   公孙铭吃了那菜,江颜也不知道,就算不吃倒掉,江颜也不知道。   斜眼看江颜专注的样子,这个孩子……不善于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,因为不善于表达,所以被很多人误会,就比如……公孙铭。   江颜一直都在练习炒菜,郎文一直都在说“不合格”,一直到下午。   天边飞来一团黑云,遮住了炽热的太阳,稍作半刻,雷吼吼作响,风呼呼刮起,不一会,便下起了倾盆大雨。   御书房中,公孙铭刚刚用完膳食,抬头,一场雨,已经降临。   丝丝的凉风,吹散了许多热气。   公孙铭背手站在牌匾下,清凉的雨丝,打在了脸上,唤起几分清醒。   “皇上,回去吧,这雨寒气太重,会伤风的,皇上,请你保重龙体啊,太医说的,您还不能吹风啊……”小盛子撑着伞站在一旁,干瘪的脸上,溅到几滴雨水。   “朕……只是想看看雨景罢了,朕的身体,朕很清楚……”双眸倒映着御书房下的风景,慈宁宫,离这不远。   到底……该不该去见他?   如果卿墨还在宫里,就好了呢。   想到卿墨,公孙铭不由得一笑,想来是玩疯了,不想回来了吧?   “皇上……”小盛子重重叹息一声,索性,也不在劝说了。   慈宁宫,小厨房内。   江颜依旧在掌勺煮着白菜片,炉火烧的正旺,随手擦了擦汗渍,结果一看,月牙长袍早已经被染黑变了色。   一旁的郎文,难得笑出声来。   “够了够了,合格了。”在煮下去,这衣服的脏污,也就洗不下去了。   江颜扯了扯嘴角“……”郎文不愧是毒舌!   听闻雨声,江颜放下勺子,走出小厨房,任凭雨打湿在身上。   “郎文,下雨了。”江颜闭上了眼睛,享受着这份宁静。   “恩。”下雨本是很平凡的事情,只不过……想起了曾经回忆罢了。   “郎文……那如果我病了,他会不会来看我?”江颜望着天空,望的不是天空,而是公孙铭的脸。   “应该。”郎文扯了扯嘴角,这场景多么的相似!   是的,小时候江颜也用过这一招,最后,公孙铭来了。可到底今时不同往日。   愤怒的公孙铭,也会来看江颜吗?   “郎文,是你说的应该,那么他一定会来。”江颜咧嘴一笑,整个身子都跌入了雨中,一圈一圈,如雨中一朵白莲,正在盛放。   此时的江颜,仿佛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,无忧无虑,什么都不用想。   雨,越下越大。   江颜的脚步越来越快,月牙长袍早已经湿透,黏在肌肤上,黑色的长发被打湿,黏在脸上,长长的睫毛,粉红色的薄唇,似是美女出浴,有着不一样的魅意。   欣赏这一幕的郎文,却突然发觉他……似乎硬了!   他竟然硬了!还是对一个男人。   郎文不停地拍打脸,将脑袋里胡思乱想的ooxx全部甩掉。   他是正常的,绝壁不可以弯!   公孙铭呐,你可是真心舍得的?   最后,江颜病倒了,消息传到公孙铭的耳里,不顾小盛子的阻拦,徒步向慈宁宫跑去。   小盛子哭丧着脸,手里拿着伞,“皇上啊,等等奴才啊……”   雨,已经不在下了,天空也已经泛晴,地面上有些片片小石潭,脚踏在水中,溅起丝丝涟漪。   该死的,江颜竟然病了,这帮奴才都是废物吗?   止步在慈宁宫外,公孙铭微微喘了一口气,看着眼前的男子,蓝眸,蓝衣,蓝冠,此时公孙铭却怕的什么都无心去看了。   “郎文,你怎么会在这里!”难道,他,他也是和江颜去做那,颠鸾倒凤之事!   郎文冲公孙铭勾了勾嘴唇“参见皇上。”说是参见,却是没有行礼。   帝王眼中怒火更甚几分,江颜!   “不过令郎文意外的是,皇上,你竟然真的来了!”郎文故作惊呼,可那眼睛里,却只有无限的平静。   公孙铭看了看郎文,道,“朕来了,所以,你很意外?”   郎文摆摆手“不不不,并不意外,只是没有想到,消息刚刚传过去,你就来了……”   公孙铭盯着郎文,“所以呢?”   郎文做出“请”的姿势“那当然是请皇上进去。”   公孙铭撇了他一眼,便迈进了慈宁宫。   他不是没有脑子,郎文衣着整齐,又敢来直面自己,要不就是功高盖主,狂妄自大,要不就是问心无愧,要不就是自己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。   去掉一三,想来就是第二种了吧。   但愿,是第二种。   “皇上。”郎文在后面叫到。   公孙铭微微撇过头,眼神带着疑惑。   “皇上,太后娘娘做的菜,可合你胃口?”   “什么?!”   第八章 朕怎么舍得怪你   这膳食竟然会是江颜做的?   公孙铭不敢置信地看向郎文,嘴轻轻蠕动道“此话,可是真的?”   郎文笑道“自然是真的,你该不会记不清他的味道吧?”   这里的他,自然是指江颜,至于是做菜的味道,还是……要自己想了去。   “果真……”公孙铭抿着唇,怪不得这味道,是如此的熟悉,哪里是卿墨临走前告诉小盛子的?分明是小盛子在瞒着他。   帝王最讨厌他人欺骗,而小盛子的做法,分明是犯了大忌。   哪怕是小盛子是为了公孙铭好。   “好了好了,快去看太后娘娘吧。”郎文站在门前摆摆手。   公孙铭微微点头,便迈进了殿内。   自从上次一别,已有一月未踏足慈宁宫,一月前还曾信誓旦旦说要放手,而今听到江颜病重的消息,公孙铭立马放下公务。   站在门前,听门内传来的低啜声,咳嗽声,公孙铭沉着头,那颗滚热的心脏,因为江颜遭到病痛的折磨,而心痛。   手,按在门前,轻轻地推开。   房内的苦药香,迎面而来。   沉稳的脚步,轻轻逶迤着,身子挪到了床前,瘦弱的可人,躺在床上,柔弱的样子,使人忍不住一亲芳泽。   公孙铭的心情很不好,他没有想到,江颜会病重,温良的手,搭在江颜白皙宽大的额头上,似是想要为江颜散去几分热意。   床上的江颜,由得额头那只手搭着,也慢慢清醒了几分,慢慢地睁开眼,便见帝王站在身侧。   看到公孙铭,江颜的泪,便止不住流了下来,干涩的唇,微微一动“你……来了……”   你,来了,多好听的一句话呀,从前得到的是那么易如翻掌,可这次我等待的时间,这么就这么久呐,翻个身,背对公孙铭,道“你不是不要我了吗!”   公孙铭看着她喉咙是哑的多么难受,却还要耍小性子,心中的怒火是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了,笑道,“嗯?朕来看你了,你还不赶紧受着!”说完,就想把手拿下,却一下被江颜用手拽住。   公孙铭一怔,随即笑的惊讶,笑的奸诈,还知道依赖他吗?   也好。   江颜攥着公孙铭的手,手指头摩挲着公孙铭的手掌心,公孙铭感觉一阵骚痒,酥酥麻麻的,十分舒服。   公孙铭坐在身侧,阖上了眸子,似是累了,想要休息。   江颜躺在床上,眼睛看着公孙铭的脸,眼下微有熏黑,这一个月,想来日子过得也不好吧。   “公孙铭……”江颜轻轻地叫道。   “嗯?”公孙铭未睁开眼,却依旧能够想象出,江颜的别扭模样。   “我……想你了。”说完这句话,江颜便闭上了眼睛,不敢去看公孙铭。   公孙铭心情愉悦,却没有表现在脸上,江颜睁眼,却也或多或少能够看到公孙铭嘴角的笑意。   “嗯。”公孙铭依旧装冷漠,这些年都是他在主动,江颜已经习惯他的温暖,只有当离别的时候,江颜才知道,思念的痛苦,紧的疯狂。   江颜睁眼看他,双眉紧凑“公孙铭……你……是不是在怪我。”   这话一出,公孙铭心底便叹了一口气,又怕这江颜乱想,索性便睁开了眼睛,眼睛里带着那满满情意,看的江颜心乱跳不停。   “子言,朕喜欢你,你也是知道的,朕把你放在心尖呵护,朕怎么舍得怪你?”如果怪你,朕又怎么会来看你。   江颜得到答案,却依旧不满意“那你为何不来看我,那日说尽了狠话,你可知我心痛?”   公孙铭神情一滞,他怎么也没有想到,江颜竟然在对他坦然心扉!   公孙铭轻哼一声,转头便将江颜压住,口吐清香,耳鬓厮磨。   江颜被吻的脸通红,双手无力的推开公孙铭,便大口的喘气。   公孙铭力气之大,怎么会由得江颜推开!不过是看他憋坏了,趁机松口罢了。   “朕想来看过你,但朕是帝王,朕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,所以,朕就要空你一个月,让你尝尝想念的味道。”手挑起江颜的下巴,细细的欣赏起这百看不厌的脸来。   江颜被看到脸通红,公孙铭不禁咽了咽口水,声音嘶哑的说道“别动。”手,已经搭在了下面,这时候在不吃掉江颜,他公孙铭就不是个君子。   宫帘已经被放下,衣服早已经被公孙铭扒光,江颜捂着胸膛瞪着他“公孙铭……我大病未好!!”   公孙铭舔了舔舌头,极具魅惑“哦?那正好,朕会非常非常的温柔,好好对待你的。”说完,便是已经啃起了江颜的锁骨,私密处,早已经交合,这情动的声音,早已经传到了外面。   门前的郎文红着脸,直道这两人做的声音太大了!   夜晚,公孙铭留宿在慈宁宫,借着月光,看起江颜的睡容,手轻轻地划过薄唇,眼里闪着不明的光芒。   话说那卿墨梁玺二人,自从出了宫,便欢喜的一路往前冲,结果……两个路痴在一起,迷了路。   两个人一直在森林里闲逛,好在森林里有野果之类的东西,倒也不会饿肚子。   一个月过去了,衣服未换,身体都开始发臭。   饶是卿墨在清冷傲娇,此刻也是苦了脸,在宫里即使不眠不休,她也会好好的泡澡,而这出了宫,本想好好玩耍一番,谁知道竟然迷了路!而这个所谓的带刀侍卫竟然也是个路痴!怪不得公孙铭会派梁玺来保护卿墨,因为……梁玺只需要在御书房前站着就好了。   想到这里,卿墨便觉得她命太不好了。   夜已经黑了,梁玺凭着超高的武艺,打来一只野鸡。   卿墨靠在树干上休息,闻到一股鸡油香,卿墨动了动鼻子,被这股香味馋醒。   醒来时,便看到这一幕,火上架着一只烧鸡,一旁的梁玺故作稳重,十分地认真动着手下之鸡。   卿墨瞧见梁玺这幅蠢样,不由得抬头看了看星空,嗯,告诉我,这家伙不是梁玺,不是所谓的带刀侍卫。   梁玺武功高强,听闻动静,抬头便见卿墨醒了“大人,你醒了,梁玺烤了烧鸡,大人快来尝尝。”   卿墨尴尬地咳嗽两声,起身凑近火堆,火上烤着不明黑色物体,瞅的卿墨一瞬间饱了。   梁玺尴尬地抓了抓头发,笑道“大人,别看这模样是丑了点,可味道却是十分的好。”   卿墨挑了挑眉头,这黑不溜秋的块状物体,味道真的会很好?   卿墨没有回话,心底暗暗道,姑且先相信梁玺一回。   所谓的烧鸡已经出炉,梁玺用一旁的大叶子包上,放在了地上。   卿墨面无表情的看着梁玺一系列的动作,最终,梁玺用他的爪子拔下鸡腿,鸡腿透着叶子的清香,惹得卿墨舔了舔干涩的唇,接过便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,一口刚刚咽下,便没有动第二口。   梁玺看着卿墨的眸子略带疑惑,“怎么了,大人?”   卿墨低着头,小声道“好吃。”说完,便开始大扫荡烧鸡,最终,两个人一半一半,将整只鸡吃的干干净净,一块肉都没有剩。   吃完了烧鸡,卿墨便靠在树干上,撑的直哼哼。   梁玺在一旁收拾柴火,笑道“大人,就算梁玺做的在好吃,大人也不必因此吃撑吧?”   这话分明就是再说:大人,你太能吃了!   奈何今天晚饭就是梁玺做的,于是卿墨宽宏大量的噤声,没有说话。   梁玺一夜无眠,只是在守着卿墨,梁玺望了眼右边的山,眼微微眯上,那里似乎是……   一阵冷风吹来,睡梦中的卿墨颤抖着身子,梁玺立马脱下自己的外衣,盖在卿墨的身上,便又回到了原地坐着。   一大清早,卿墨醒来揉了揉眼睛,便发觉身上盖着梁玺的外衣,卿墨感激的看了眼梁玺“多谢啊。”   梁玺正坐在柴火面前,听到卿墨的声音,就赶忙道“大人,您醒了啊?”   卿墨点点头,起身把衣服还给了梁玺,梁玺接过,便穿上,不顾卿墨在旁。   “不知道皇上此刻在做做什么。”卿墨支着下巴发着呆。   梁玺盯着熄灭的柴火“大人,梁玺知道该如何回去。”   卿墨一怔“你怎么不早些说?”   梁玺尴尬地笑了笑“起先梁玺也不知道,只是昨夜晚上看到右面山头,便想到这山似乎是奎山。”   “奎山?这是何处?”   梁玺起身,拍了拍裤子“奎山,乃是庆悦公主所在的地方。”   卿墨惊呼“就是皇上的胞妹,庆悦公主公孙悦?”   梁玺点点头“正是,庆悦公主从小便身体羸弱,于是,清风大师告知,庆悦公主这生有生死劫,需要庆悦公主在奎山住十年清修,而今年,恰巧是第十年。”   卿墨眼前一亮“哦!那也就是说……庆悦公主认路?”   梁玺抽搐着嘴角“庆悦公主认不认路,梁玺不知道。但是庆悦公主临走前是带着侍卫和暗卫的,那些侍卫,总是认路的。”   “那就走吧,得需拜见公孙公主才是。”说完,卿墨便往右走去。   梁玺笑了笑,跟在后面。   穿过丛丛树林,终于来到了奎山之下,奎山高耸云间,卿墨看着层层云梯,不禁歪了歪嘴角。   “梁玺……”卿墨拽了拽梁玺的衣袖“这……似乎是……太高了吧?”   梁玺指了指一旁“大人,是在那边……”   卿墨一怔,头微微偏去,所谓的奎山,不过是个……大山坡?   第九章 他们迷路了?   “这……”卿墨指了指这“山坡”,简直不忍去看。   说好的奎山呢?不远万里到的奎山了,结果就是个大点的山坡!   “大人,上路吧!”梁玺不想在计较这奎山之称,打断卿墨的思路,便往奎山走去。   奎山被先皇所赞“峰起东山,寺在中,峰耸天际,寺平丘。”   这句话的意思,便是:奎山的两峰都是很高的,但是青山寺所在的奎山,是在中间的,两峰都很高,但是,青山寺却坐落于中峰,而中峰却不是很高。   约莫走了一盏茶的功夫,便来到青山寺。   古红色的门,金色的牌匾,牌匾印着三个大字:青山寺。   卿墨见牌匾所字,不禁赞叹道,“好字啊,不知是何人题字?”这手楷书写的当真是好看,有柔弱三分,却又不似女气。   梁玺在一旁说的满脸惊讶,“大人竟然不知这段历史?”   意思就是你这史官当的太差劲了!   卿墨抿了抿唇“本官……只是太忙了而已。”   梁玺“……是庆悦公主八年前所题。”   卿墨惊愕,又看了看字,眼里露出一丝疑惑“不是说庆悦公主身体羸弱吗?”这字间的坚韧,绝对不是一个女子写出来的!   “这……梁玺不知。”说完,便敲了敲寺门,寺门用的木头,是檀香木,手拍打在门上的声音,极其清脆。   不一会儿,一个小和尚便推门露出了脑袋“施主要找何人?”   梁玺笑了笑“在下御前侍卫梁玺,这位是史官卿墨,奉皇命,接庆悦公主回京。”   后头的卿墨只抽嘴角,这话说的真是……   小和尚看了看二人衣着,双手合并“施主稍等片刻,我去禀报给方丈。”   梁玺点头“那就谢过小师父了。”   说完,小和尚便跑了进去。   门是敞开着,但二人却没有上前一步。   在敞开的门里可以看到,路两旁是青竹,一片青嫩,不愧是青山寺。   不一会,小和尚便跑了回来“两位施主,请进。”   待梁玺卿墨走了进去,小和尚便把寺门关上。   小和尚上前带路,嘴中喃喃着让人心烦,粱玺心道,连走路也不忘记虔诚拜佛,真是好一个小和尚啊!   不一会,便来到寺院,寺院院内,居然一些武僧正在练武,卿墨看了一会,收回了眼。   到了院前,小和尚止步,告诉二人“两位施主,方丈在等二位进去。”   方丈?那不就是青山大师吗?   卿墨梁玺二人对视一眼,便走了进去。   进去,便看到各种各样的金佛,佛案下,一位红袍僧人正跪在佛前祷告,想来这位便是青山寺方丈青山大师。   “两位施主,从远方而来,不如休憩几日。”青山大师慢慢地转过身,长长的眉毛,着白色僧衣,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。   “青山大师,我等是来接庆悦公主回京的。”梁玺双手合并,如同信徒一般的恭敬。   “哈哈,尔等是真的特意接庆悦公主的?”青山大师的话一出,卿墨瞳孔顿时一缩。   好一个神僧,果然名不虚传!   “大师果然是神机妙算,奈何我等迷路,恰好庆悦公主归京之日到了,便一同接回去,也好。”卿墨不信佛,也就没有什么恭敬动作。   “哈哈,小友当真是爽快。”   这么一会,便从施主变成了小友,这大师还真是随意,卿墨在心里暗暗想着,面色却没有发生改变。   “大师夸奖了。”卿墨面不改色,而一旁的梁玺,表面上强支着是同大人一样的面不改色,心里却是紧张地要命,大人,这位可是青山大师,是传说中的神僧啊!!!   “小友,老衲觉得你与我佛有缘,不知有意做僧?”   此时的卿墨,乃是男装,而卿墨成天男装,也做出了男人模样,若非熟悉人,看不出是女的。   “大师……我是女人。”卿墨笑道。   说好的神僧竟然猜不出她是男是女,估计就是……被捧出来的。   青山大师不在意的笑笑,“小友,当真是有趣,后院已经收拾出院子,小小素斋陋舍,还请小友包涵。”   卿墨听完微微鞠了个躬便转身离开。   梁玺尴尬地笑了笑“大师,告退。”   青山大师慢慢地跟在后面,梁玺听闻脚步声,回头见是青山大师,不禁一怔“大师……您这是……”   青山大师笑道“老衲还未用饭,小友不嫌弃与老衲一道共进斋饭吧?”   梁玺摆摆手“大师与我们一起用斋,是我们的荣幸。”   卿墨走在前面,听到荣幸二字,不禁嘴角抽搐,梁玺,你难道是信佛?   到了斋院,扑鼻而来一股素斋的清香,卿墨揉了揉肚子,昨晚吃的烧鸡,今早就已被消化没了,虽说她卿墨对佛僧什么的不在乎,可她卿墨,却是实实在在的热爱食物,天下美食几乎吃了个半,这素斋头一次能够尝到,毕竟素斋通常是对贵客用的。   屋内木桌,摆着三菜一汤,白菜,香菜,芹菜,酸梅汤……   卿墨看碗面飘着三三两两的几片白菜叶,顿时没有了胃口。   素斋素斋,当真是素的要命。   青山大师瞧了眼卿墨,见对方一副被骗的模样,先拿起了筷子,放在嘴里嚼了嚼,咽下,道“小友,这几道菜,可不要看表面才是,如同你,如同这一生。小友是个干净透彻的人,与我佛有缘呐。”   后头的梁玺附和点点头,菜不好看,不代表不好吃。好看的菜,却不一定好吃。   青山大师不愧是神僧,说的话听起来样样在理。   卿墨冷着脸“大师,我是女的。”   青山大师,你这般诱惑个女子,是要做什么?   青山大师不在意的笑笑“罢了罢了,小友总有一天会找老衲的。”   卿墨懒得理他,便坐了下来,一副“不拘小节”模样。   梁玺“大师……大人就是这么……”   “豪爽,老衲喜欢这性格。”青山大师也坐下,三个人吃着青菜,喝着汤。   卿墨试着尝了尝白菜,尝完之后,感觉甚是不错,味道很是清甜,在试青菜,味道十分清香,那股来自自然点清香,十分迷人,再看芹菜,土味处理的十分好,最后在盛一勺酸梅汤,酸酸甜甜的,当真是胃口大开。   三菜一汤,短短不到一盏茶时间,便全部拿下。   吃完后,卿墨揉了揉肚子,依旧没有饱,于是看向了青山大师,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。   一旁的梁玺“……”这绝对是在皇宫里饿的!   “小友,人世喜忧参半,万事切不可尽求圆满?”青山大师出口问道。   卿墨冷着脸,敷衍地点头。   “老衲倒是会做一菜,名唤桃花滴,而这主要原料,便是桃花。”青山大师叹了口气。   卿墨睁大眼看了眼青山大师“可现在已经是夏季,哪来的桃花。”   青山大师摸了摸长眉“先帝曾经赞扬奎山:峰起东山,寺在中,峰耸天际,寺平丘。 小友可知道?”   卿墨点点头,梁玺已经解释过了。   “奎山的气候,是万年不变的晚春,花只开不结果,花只开不败,竹子长青,却只能活十年,看似什么都没变,可终究是变了。”青山大师叹了一口气,卿墨略感无聊,便瞅了瞅梁玺,结果一看,这梁玺正崇拜的看着青山大师。   卿墨“……”   “当然,小友总有一天,会常住在这里的。”青山大师慈眉善目的对她笑。   卿墨“……”这老头为何总是想要柺她?   “小友可想看看这漫山的桃花?”青山大师端起杯子,仰头饮尽了一杯子清水。   卿墨眼睛一亮“大师,请带路。”   出了僧院,便是大院,僧人依旧在练武,树木常绿,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。   三个人走在石板路,石板路镶嵌着鹅软石,经过岁月的磨合,鹅软石早已经磨光了外皮,被阳光打的似是一颗颗宝石。   好在路旁都有树遮挡,若不然太阳直接照射在路上,怕是会晃了眼。   而卿墨走了一路,似乎也发现了一个问题,生命似乎总是停止在眼前,可他们却不知不觉都在默默中变老。   终于来到了寺院后山,后山,是雾气腾腾遮掩的悬崖,隐隐约约的,可以看到对面山头的朵朵粉红。   梁玺看见这深不见底的悬崖,心头便有些发麻,又看了眼木板残缺的木桥,问道“大师……这木桥可结实?”   青山大师笑而不语,淡定的走上木桥,看起来极其不安全地木桥,走起来却十分地平稳。   卿墨瞅了眼梁玺,关心的问道“我拉着你。”   梁玺脸红了红“梁玺……不……”   卿墨踏上了木桥,试着走了几步,见的确安稳,便回头看着梁玺,手伸了出来“拉着我的手。”   梁玺刚踏上木桥,便觉得一阵眩晕,抖着白唇,手搭上了卿墨地手,小小的手,十分地软。   卿墨就这样拉着梁玺,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,直到安全渡过。   即使桥看起来多么的不结实,只要你内心不恐惧,而你,自然也掉不下去。   梁玺安全的到达对面,心里还一阵后怕,这若是掉了下去……   可他……不敢往后看,即使是安全走了过去。   青山大师见二人安全渡过,笑了笑,便继续往前走。   浓雾渐渐散去,三个人走出了很远,在梁玺看不到的后面,木桥之下,原被浓雾遮掩住的悬崖,不过一丈距离,悬崖下面,便是一望无际的草原,根本摔不死人。   待梁玺心中那份恐惧消失后,低头发觉一个问题……   他竟然还在牵着卿墨的手!   第十章 帝王的隐忍   走了一会,终于看到了桃花林,朵朵粉红花开,似是仙境。   此刻,梁玺还在想 :我应不应该主动松开卿墨的手。   就在这时候,卿墨主动撒开梁玺的手,跑到最近地一棵桃树,忍不住用手去摸软软弱弱的桃花。   梁玺盯着自己的手许久,突然失去温暖,有些不适应。   一旁的青山大师,将这些都看在眼里。   卿墨摘下一朵桃花,放在鼻子前,轻轻地嗅了嗅,桃花的清香,是这般的真实。   卿墨眨着眼睛,看向青山大师。   青山大师笑了笑“怎么样,小友,老衲没有骗你吧?”   卿墨点了点头,想要扯出一点笑容,表示友好。   结果弄巧成拙,倒像是在冷笑。   青山大师不由得大笑“小友果然有趣。”   卿墨“……”天生面瘫算什么有趣?   “大师,是否现在开始采摘桃花?”   “自然,小友采摘多些,老衲便做多些。”   “说到做到?”   “决不食言。”   卿墨回头便伸手开始摘起花瓣,从根茎处直接摘了下来,完美的桃花,一朵朵。   梁玺想要上前帮忙,却被卿墨制止。   “我负责采摘,你就负责捧着。”说完,便把怀里的桃花,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梁玺的手心里。   梁玺望着手心里的一堆桃花,如果此刻刮开一阵风,就会把手心的花,都吹走。   细细的打量这桃花来,长得比寻常桃花较大,颜色也较之鲜艳,便没有了其他的优点。   寻常的桃树,会花开花落,果熟叶光。   而这里的桃树,却只能开花,虽美,却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,这和盲目生活,有什么不同?   采摘完桃花,卿墨将怀里新采摘的桃花,统统放进了梁玺怀里,此时,梁玺早已经将袍子做兜,若不然,两只手可撑不住这花的存放。   “大师,现在回去?”卿墨拍了拍手,问道。   “非也非也。”青山大师摇了摇头。   卿墨皱起了眉头“那做什么?”   “等桃花变干,大约需要两年。”青山大师仙子一样的脸上却露出狡黠的笑容。   卿墨冷着脸,只想把梁玺怀里的花瓣,全部砸向青山大师的老脸。   “回去吧,小友既然想吃,老衲做便是。”   卿墨挑了挑眉头,算你识相。   望了眼天空,日子过得逍遥,不知公孙铭的那堆奏折,可处理好了?   话说公孙铭与江颜和好后,便又重新开始腻腻歪歪的日子。   这不,大清早的醒来,公孙铭便对江颜一笑,唇贴在江颜光滑的额头上“子言,你可是醒了。”   被子夹放在脖子下,江颜偷偷地看了公孙铭一眼,便闭上了眼光。   此时,公孙铭散着黑发,□□着上身,麦色的皮肤,看上去热情而野性,偏偏脸长得挺白,当真是会长。   “子言,朕去上朝了,等朕回来,来——投食你。”江颜冲他翻了个白眼“谁要等你?”说完,便傲娇的翻过身去。   公孙铭呆滞的看着江颜,许久才是一笑,手擦过江颜的手臂,低吟一笑“等朕便是。”   说完,便是下了地,回头见江颜紧闭双眼,给江颜掖好被子,便穿起了龙袍。   “小盛子,小盛子。”公孙铭出了门,正寻思这人去了哪里,结果低头一看,正发现小盛子躺在墙角睡觉。   小盛子迷迷糊糊的醒来,看到公孙铭,顿时睡意全无,拿起花翎戴在头上,随意的擦了擦脸“奴才参见皇上。”   “行了行了,你这也是累了,今日你便好好休息吧。”说完,便走到铜镜面前,别别扭扭的束完发,又细细的看了一眼,便出了慈宁宫,忙忙碌碌的去上朝。   天,微微亮了起来,公孙铭摸着黑,慢慢地往前走,心里还在想:还是朕的寝宫比较好,这慈宁宫的宫女,也不知道去了哪里!   刚想迈出慈宁宫,便听到一个女人轻声说道。   “知道吗?昨晚皇上又留在太后娘娘这里了。”   另一个女人惊呼“啊!皇上竟然有龙阳癖啊?亏我心心念念的想要嫁给皇上呢。”   “哈哈,就算你想嫁给皇上,那你也是尝不到皇上的滋味了……”   声音离公孙铭越来越远,公孙铭铁青着脸,双手早已经紧紧握紧。   这样下去,对江颜和他,情况都不利。   必须要想个办法才是……   而遮掩“龙阳癖”的最好方法……便是侍寝!   烦躁的甩了甩头,便去了朝堂。   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,俯视着众大臣。   大臣们站在殿下,小心翼翼的不敢做什么,只能低下头。   今天皇上这是怎么了?脸色这般不好。   江丞相微微侧头,瞧见其他大臣无事禀报,便上前请示道“皇上,臣有奏,臣认为,皇子乃是江山社稷之重,皇上应即刻选秀,充实后宫才是。”   此话一出,空气立刻冷了三分。   龙椅之上,公孙铭冷峻的脸,冰的成霜,嘴角挑起一丝讽刺的笑,很快的便收了回去。  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江丞相,不怒自威。   “丞相管的事情,似乎是太多了。”后宫干尔等何事。   江丞相十分淡定的跪在地上“皇上,臣认为皇上应该充实后宫,为江山社稷着想。”   公孙铭不语,而他的手,早已经被气的出现一层薄汗。   帝王最是无情人?不,这些都是被所谓忠诚的臣子逼的!若多次宠幸妃嫔,便会说这妃嫔是妖妃,若是做了不同于臣子想法的事,便会说帝王被狐媚子诱惑。   都说帝王最无情,却不知道,身为帝王,最无奈,不可以爱他真心之人,一生在计谋中辗转反侧,最终失去挚爱。   公孙铭每每想到江颜被先皇册封皇宫时众臣子的嘴脸,无不是在说“妖后”“狐媚之人”“蓝颜祸水”等等,明明江颜是被逼迫,明明江颜才是被心疼的那位。   “江山社稷?朕三年前平败其他部落,统一王朝,难道丞相认为,朕的王朝,还不够大?”压下心头之事,不知不觉却开始反驳起江丞相的话来。   “皇上平败部落统一王朝,乃是我朝之幸,但……皇上没有子嗣,臣等很是担心罢了。”江丞相平静地说道。   “担心?朕不过刚过二十,离毙还有个几十年,丞相未免太过于操心了!”重重地哼了一声,众大臣拢下身子,帝王之怒,不敢当面迎接啊!   谁料,江丞相死不悔改的说道“皇上,早有子嗣早有太子,以防不时之需罢了。”   这话一出,众大臣冷吸一口气,这丞相当真是大胆,竟然光明正大的咒皇上死。   公孙铭冷冷地看着江丞相,想到江丞相这派的势力,便压下心头的一口气,大笑道“哈哈,爱卿当真是有趣。”   满朝文武哗啦啦跪了一地。   江丞相低着头,看不到脸下表情“皇上圣明!”   公孙铭面上在笑,内心却想出一条计策,不过……得需……冷落江颜几月了。   为了幸福,但愿子言不会怪朕!   下了朝,看大臣们陆陆续续全部走了出去,公孙铭慢慢地走出殿外。   右看,便是慈宁宫,而他……现在不能去看子言,蹙了眉蹙,终是叹了一口气。   宫中唯有一妃,便是衡妃,而衡妃之父,便是江丞相,公孙铭用手扯了扯嘴角,便往承欢殿走去。   此时,衡妃还未起床,毕竟宫中没有其他的妃子,太后是男的,并无实权,太妃娘娘虽是皇上的生母,可却是个不管事的,皇上又不来她这里,于是,衡妃自然是自由的很。   “娘娘,需得起来用膳食了。”粉衣婢女在床边恭敬的说道。   床上之人,翻了翻身子,掀起宫帘,眯着眼向外面看了看“阿紫,现在是何时了?”   阿紫面不改色的回答道“回娘娘的话,已经是丑时二刻了。”   “卯时二刻再叫本宫。”衡妃无趣的摆摆手,身子便缩回了锦被内。   “是,娘娘。”阿紫欠了欠身,便退出内殿。   刚走出内殿,便撞上了人,阿紫不满的皱起了眉头,是谁这般大胆,竟然撞她?   抬头一看,僵着的小脸,顿时红了,阿紫呼吸紧促,呆滞许久。   公孙铭掐起阿紫的尖下巴,赞叹道“长得倒是清秀,叫什么名字?”   阿紫害着羞,不敢去看公孙铭,张了口,小声的说道“奴婢名唤阿紫。”   “阿紫?倒是个好名字。”公孙铭眼里含着笑意,眼里闪过即逝的算计。   阿紫不敢乱动,鼻子嗅着公孙铭的味道,是那种淡淡的香气。   阿紫头一次被男人触碰,而这个人又是帝王,一时间,阿紫又羞又燥,谁说皇上是“龙阳癖”?当真是胡说!   “衡妃在何处?”公孙铭勾了勾唇,温柔地对阿紫说道。   阿紫直直的看着公孙铭,心脏扑腾扑腾的跳“娘娘,还在睡觉。”   “朕进去看看她。”说完,收回了手,转身进了内殿。   阿紫用手摸了摸下巴,细腻的皮肤,还存留着皇上手的触感,阿紫承认,她心动了,因为这个男人,是世上最好的男人。   但当真是吗?   第十一章 爱妃可真能睡   公孙铭走进内殿,水墨色的宫帘内,衡妃正在熟睡。   后头的阿紫反过神来,便慌忙的跑了进来,请示了皇上,便去叫衡妃。   “娘娘,娘娘,该起来了。”阿紫叫的焦急。   衡妃迷迷糊糊的回道“阿紫,可是到了卯时二刻?”   阿紫头冒冷汗,看着自家主子,紧张到不能言语。   “回娘娘的话,并没有。”   衡妃烦躁的“嗯”了一声“阿紫,你真是不懂事,本宫叫你卯时二刻叫我,你竟然不听话,待本宫醒来在收拾你。”   说完,便蒙被继续睡了起来。   阿紫“……”   公孙铭无奈摇摇头,他竟然看不出嚣张跋扈的衡妃,竟然会有如此可爱的一面,不过……他早已经喜欢上子言,若是没有子言,或许也会宠爱衡妃……   而恰巧的,他并不喜欢被别人掌控生活。   收复一下心情,清咳两声“爱妃,当真是能睡。”   床上的衡妃,不满的哼哼道“阿紫,你莫要装成男人的声音吓我,不管你怎么说,本宫就是不起来。”   无辜中枪的阿紫“……”   “哦?朕何时成了爱妃的小宫女阿紫了?”公孙铭挑了挑眉头,嘴角浮起柔柔的笑意。   衡妃听到此声,身子顿时一僵,脑袋瞬间清醒。   ?!   这个声音……似是皇上的。   衡妃偷偷地张开眼,透过宫帘便看到正笑的公孙铭,立马闭上了眼睛,缩回了头。   “皇上怎么会来承欢殿?当真是……让……让臣妾受宠若惊。”衡妃闷闷的哼声,心里却甜蜜的打紧,不过她又疑惑起来:皇上怎么回来看他?   “哦?朕不应该来?”公孙铭觉得衡妃当真是有趣,便大大方方的调戏起来,谁让衡妃是他的女人,即使还未受到恩宠。   “不……不是的!臣妾……只是太激动了。”衡妃裹着锦被,羞红着脸,慢慢起身。   “哦……那朕以后可要常来,若不然爱妃某天看到朕,都不认识朕了那改怎么办。”公孙铭慢慢地走了过去,拉开宫帘,看着锦被,笑道“爱妃睡的可还舒适?”   衡妃激动的红了脸,公孙铭离她太近,导致衡妃说话磕磕巴巴“臣妾……睡的很舒服……只是……”好看的眼睛飘了飘,心中下了决定,便红着脸说道“若是皇上陪臣妾,臣妾会睡的更舒服!”   一旁的阿紫早已经惊呆!天呐!这还是自家娘娘吗?怎么会说出如此大胆的话!莫不是被调包了?   公孙铭被衡妃的不拘小节吓了一跳,不过豪放之人,也是单纯之人,倒是好控制。   公孙铭的脸,慢慢凑近衡妃的耳朵“那今晚,就由爱妃侍寝,如何?”   衡妃呼吸紧促“好……当然好……”   衡妃捂着心口,心乱跳个不停,皇上要她侍寝,她终于可以成为皇上的女人了……想着,便忍不住掉下泪来。   “怎么哭了?朕有这么可怕?”公孙铭温柔地擦去衡妃的泪水,星耀般的眼睛,沾染了温柔。   “臣妾才没有哭……臣妾……只是太激动罢了!”衡妃不服气的看着公孙铭。   “你呀。”公孙铭无奈一笑,回头冲阿紫说道“传膳吧!想来爱妃也饿了。”   阿紫看了看衡妃,为衡妃得到宠爱而高兴,可是……刚才的温柔……   “奴婢这就去。”阿紫恢复成平常心态,大方的往外面走去。   毕竟那是帝王,她只是个小小婢女罢了,不可肖想。   公孙铭一时间无话,便只好盯着衡妃看,而这一看,确实让衡妃误会了。   衡妃微微低着头,娇笑道“皇上……你这样看臣妾,臣妾……会害羞的。”   公孙铭“……”说好的矜持呢?怎么都丢的一干二净了?   “爱妃喜欢朕?”公孙铭微微笑着,手,却是已经探上衡妃的细腰,此时,衡妃穿着红色小肚兜,而被子早已经滑落了下去。   衡妃头一次被男子触碰,被触碰的地方,酥酥麻麻,衡妃小声的说道“喜欢。”   声音极其妩媚,却令公孙铭不由得一阵恶心。   腰没有子言的细,皮肤没有子言的好,更重要的是,摸起来的触感,没有子言的舒服!(ノ°ο°)ノ说好的第一美女在哪里?朕怎么看不到!   公孙铭在心里吐槽着,手,已经收了回来。   衡妃见公孙铭收回了手,好看的脸露出失落的模样。   不一会,阿紫便带着宫女们,走了进来,后头宫女手上,都端着膳食。   “参见皇上,参见娘娘。”宫女们跪在地上,行礼。   “平身。”公孙铭淡淡的吐出两个字,便没有了下文。   八方桌早已经被摆上,膳食也已经放在了桌子上,其他宫女放下膳食,行了礼便走出了殿外。   “看来衡妃娘娘要得宠了!”   “是啊是啊,宫中就有衡妃娘娘一人,看来衡妃娘娘要被专宠了!”   宫女们的咬耳朵公孙铭是听不到了。   阿紫恭敬的站在一旁,手却将盖子一一掀开,并解释道“皇上,娘娘,御膳房做出三道小菜,和青稞粥,还请皇上,娘娘品尝。”   摇起木勺,盛了满满两碗粥,便退在了一旁。   公孙铭拿起小碗,拾起勺子,盛了一小勺青稞粥,凑近嘴吹了吹,衡妃眼巴巴的瞅着粥,这粥似乎不错。   似乎理所当然的,公孙铭将吹好的粥,递到衡妃的面前。   衡妃感动的咽了下去,这可是皇上吹好的粥啊!   衡妃在一旁欣喜着,平淡的粥,也吃出了美味来。   公孙铭一直喂衡妃,待这一小碗见光了,衡妃疑惑地看着公孙铭“皇上,你怎么不吃?要不……臣妾喂你?”   公孙铭摇了摇头“爱妃吃好,吃的开心,朕便开心。”   衡妃害羞的捂住脸“皇上~”   这一声叫的公孙铭毛孔耸立,这分明就是被吓得!   此刻,公孙铭特别想把衡妃掐死,但一想到这女人有用,便笑了笑“怎么了,爱妃?”   衡妃摇了摇头“臣妾无事。”通过手指的空隙,细细看起公孙铭那张俊脸来,粗粗的眉毛,红色的薄唇,高挺的鼻子,温柔的眼神,每一样都平淡的很,可融合在一起,就变得十分完美。   公孙铭被看的莫名其妙,这衡妃在搞什么?   吃完了膳食,公孙铭本想去御书房处理公务,却被衡妃拉住。   “皇上,臣妾好久未见母妃,皇上陪臣妾去看,可好?”衡妃拽着公孙铭的袖子,真诚的眼睛,倒映着公孙铭的脸。   公孙铭思虑片刻,便同意了,这些日子没有时间去看母妃,是该看看了。   “也好,朕也该看看母妃了。”   衡妃得到答案,心情更加好了,开始一系列的梳妆打扮,而这时间……便用了一个时辰。   公孙铭坐在床边,见衡妃化妆选衣服便用了一个时辰,表示无奈。   原来女人这般麻烦,相比较一下,还是他的子言好。   衡妃坐在铜镜前,梳好的流云鬓,插上步摇,耳戴青螺花,满意的看了看,便转头对公孙铭笑“皇上,臣妾……可美?”   公孙铭细细的打量起衡妃来,一身碧落春夕衣穿上身上,雍容华贵,流云鬓配上步摇,巴掌大的小脸,画上精致的端容,当真是个美人胚子,只不过,没有子言美。   在公孙铭的心里,江颜最美。   “爱妃自然美。”公孙铭笑了笑,眼睛恍惚地,误以为江颜站在这里,遂站起身来,从盒子里面掏出九黎簪,将步摇换下,插在了发鬓上。   “爱妃,这样才美。”   ……   慈宁宫中,江颜烦躁的躺在床上,天已经大亮,而公孙铭却还没有回来。   手指勾起白色的中衣,冰凉的触感,触碰上温热的皮肤上,皮肤还残留着粉色恩爱的痕迹,迟疑了许久,中衣慢慢的穿在了身上,系好白色的长带子,便又安静地靠在床头上。   黑色的长发,还带着许些发香,江颜敛着双眸,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,手指一遍遍的捋着头发,一遍一遍的,解开发中的扣结。   头发的扣结都已经解开,柔顺的头发,全部聚拢在左脸,发尖搁浅在锦被上,时而扫在手上,痒痒的,却极其舒服。   就这样静静地坐了一个时辰,江颜凝眸看了眼窗外,太阳早已经高高挂起,公孙铭应该早就下了早朝才是!可今日……是怎么回事?   莫不是公孙铭出了什么事?   这念头刚刚冒出,便被江颜狠狠地甩掉了。   他是帝王,应该不那么容易被诅咒才是吧。   再等等,再等等,他就可以回来。   江颜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。   帝王之诺,断不会反悔的,既然说好下朝就回来,那我就等你是了。   即使这等待的时间有点长呢。   江颜微微喘了一口气,已经是盛夏了,百花也已经齐放,眨眼之间,三年已经过去了,麻木的生活,如同平静地湖面,不知是谁投了一颗种子,现在它已经慢慢地发芽。   待湖内盛开百花,公孙铭,你娶我可好?   江颜伸出双手,细细的看了眼他娇小的手,公孙铭曾经握着他的手——子言,我会一直紧握你的手,不松开,你也不要松开我的手。   这是他在当太子时,对他说的话。   想起曾经,江颜的眼里,流露出满满的温柔。   要说起知晓相爱之心,怕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的吧?   第十二章 公孙铭的心思   那年,是朱巷会的盛开,那一日,是刚做太子三年年仅十六岁的公孙铭,拉着弱冠少年不过十四岁的江颜,两个人结伴偷偷地去朱巷会。   朱巷会,介于平民家中的盛会,在小巷里,各家门前都会摆上排排红花,红花的盆很小,但是花朵很大,将表面的空隙,一一遮住,而百姓们手里端着红花灯,双腿趟在红花丛中。   公孙铭和江颜是偷偷地出来的啊!这朱巷会是平民的热闹场地,富家子弟也很是好奇,但是呢,他们都被父兄告知,不可与平民相见,而公孙铭听到此言,不以为然的撇撇嘴。   “子言,你认为平民是什么?”夕阳下,小河边,两个少年脱下鞋袜,白皙的脚丫,扔进湍急的河流里。   此时朱巷会还未开始,白天耍着灯笼,也不美。   江颜微微低头,还未长开的小脸,稍显稚嫩,湍急的河流上,倒映着江颜平静地脸颊“平民?大概是普通老百姓吧?父王告诉我,百姓就是阶层最下面的,因为他们生来就是为了服务我们,可是……我不这么认为啊!”   公孙铭侧过头,夕阳之下,为那张白皙的脸颊,镀上一层金红色的光晕。   “公孙铭,你若成了皇帝,可不许欺负百姓哦!”想到这里,江颜的眼睛,睁得大大的,“碧落姐姐告诉我,富生自贫,若是没有贫苦的老百姓,何来的富人?而现在,富人越来越富,穷人越来越穷。”看着穷人们饿死在家里,江颜通透的眼睛里,一片黯然。   公孙铭伸手揉了揉江颜的包子头,顺势一掏,令江颜整个身子,都跌进公孙铭的怀里,江颜不明所以,歪头瞧见公孙铭的尖下巴。   “子言,若我成了帝王,我一定不会让我的子民受苦。”公孙铭低下头,恰好碰撞上江颜的眼神“而且……我也要有能力保护我喜欢的人啊!”说完,便笑了起来。   江颜年纪虽小,可宗室少儿到了十二岁,便可以娶妻,也就是江颜身体不好,才一直没有娶妻,江颜懂这男男女女的事,头一次看到公孙铭认真的目光,江颜就在想:公孙铭是喜欢江衡吗?   江颜黯然神伤的点了点头,一副不开心的模样,他也不知道,他为何不开心,他只要一想到,公孙铭喜欢江衡,心口便郁闷的打紧,无论怎么喘,也吐不出去。   脚泡在水里,有一段时间了,公孙铭拍了拍江颜的小脑袋“快从我身上起来,朱巷会快开始了!”   江颜不悦地拧眉,贪恋着公孙铭的怀抱,别扭了许久,才起来。   公孙铭抱着江颜起来,由于江颜比公孙铭小上两岁,于是两个人的个子,差出一个头去。   两个人的脚丫,还站在水中,公孙铭拽了拽江颜“走吧,上岸去。”   江颜呆在原处,不动地方“上岸做什么去?”   “笨蛋,当然是去朱巷会啦!”公孙铭嘿嘿一笑,伸出小拳头,便砸在了江颜脑袋上。   江颜吃痛,不管公孙铭怎么拉,他硬是不动地方。   小江颜傲娇了,公孙铭叹了一口气“走不动了?”   江颜摇摇头,水底下的脚趾头动了动。   公孙铭低头瞅了一眼,以为江颜是想多泡一会脚,于是,故作生气的说道“好吧!就多泡一会!只有一会哦!”   小江颜点了点头,转过身去,他生气了!他才不是泡脚!   “子言,我告诉你哦,朱巷会很好玩的……”见这话诱惑不了江颜,公孙铭无奈叹了一口气,青涩的脸上,露出一丝苦恼“子言,这是怎么了?”   江颜看着河岸对面,轻声说道“无事。”   公孙铭明显不信,瞧这平静地语气,分明就是生气了!他伸出双臂,想要板正江颜的小身体,可江颜正傲娇呢!两个人拉拉扯扯的,跌入了水中。   水面砸出了波纹,溅起水花四溢,又悄悄的落回到水面上,发出“滴答滴”的声音。   水不深,堪堪不过半米的深度。   奈何落水时,江颜紧紧抓住公孙铭的袖子,于是两个人同时落水了。   幽暗的水面上,是金黄色的光芒。   两个人在水里对视着,嘴里吐着气泡泡,公孙铭的身子,压着江颜的身子,由得这水,包裹住两个人,脚丫相互之间的摩挲,似是在追逐。   公孙铭嘴里吐着气泡泡,微微抬眼,明明头离水面不过几寸,可因为嘴里的氧气不够了,公孙铭便指了指水面,想要上去,却被江颜一把拽住。   公孙铭一怔,这贪玩也要有个限度吧?   江颜认真的用手去描公孙铭的粗眉,本束好的头发,在水中散落开来。   江颜嘴里吐着气泡泡,脸却慢慢地凑近公孙铭,唇贴近另一只唇,软软的,凉凉的,而公孙铭却感觉到口中滑滑的小舌头。   这是在渡气,也是在亲吻。   在江颜看不到的地方,公孙铭微微勾了勾唇,双手把着江颜的脑袋,手指穿梭在长发之中,灵巧的舌头,回应着江颜。   江颜的舌头,与公孙铭的舌头碰撞,交缠缠绵,别有一股甜味。   一吻过后,江颜感觉脑袋一阵眩晕,公孙铭抱着江颜,便跃出了水面。   出了水面后,公孙铭大口的喘了喘气,怀里的江颜红着脸,细细的喘了喘气。   公孙铭抱着江颜,慢慢地走上了岸,将江颜放在了一旁,便试着点火,结果点了半天,也没有点着火。   江颜在一旁坐着偷笑,公孙铭擦了擦脸上的水“这……这只是因为我手上有水罢了!”   江颜瞧见他的笨手笨脚,实在看不过眼,抢过小木棍,便开始钻木取火来,不一会,便点上了火。   公孙铭坐在一旁,往火堆扔了几根木头,脱下湿衣服,湿裤子,便往上一搭,只剩下那夹于腰上的中裤,短短的,还不过大腿根。   瞅见江颜还捂着湿衣服不脱,公孙铭上前便去扒衣服,江颜惊慌地便打掉公孙铭的手,抬头冲他吐了吐舌头,公孙铭却无视江颜的态度,上前强扒衣服,结果一个不稳,江颜躺在地上,公孙铭坐在江颜的身上,这一幕,当真是诡异的很。   “那个……”江颜张了张口,指了指自己的下面,小声的说道“你……给我下去……”   公孙铭看了眼身下,感觉到身下硬物的雄起,突然恍然大悟。   公孙铭哈哈大笑“子言,你害羞什么!”   江颜冷哼“谁害羞了!”   公孙铭温柔地解开江颜的衣服,这一次,江颜没有反抗,任由公孙铭的手,划过他的胸膛。   脱光到也只剩下一条中裤,公孙铭从江颜的身上起来,拉住江颜的手,拽起轻盈的身子,便拉到了自己的怀里。   江颜的脸,埋在公孙铭的脖颈处,鼻子被撞的有些红,江颜吃痛,牙尖磨了磨公孙铭的脖子,见公孙铭身子一僵,便松了口。   公孙铭呆呆地看着江颜,对于刚才的动作,有些不敢置信。   江颜擦了擦鼻子,用手在公孙铭的眼前晃了晃,瞧这可爱的模样,公孙铭不由得咽了口吐沫,手抓住那乱动的小手,压在心口处。   “子言,你能感受到我的心跳吗?”公孙铭嗓音嘶哑的说道。   江颜的手,贴在公孙铭光滑的胸膛上,手下,是有力而急促的心跳。   “子言,有一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,我怕你生气。”公孙铭抿了抿唇,小心翼翼看了眼江颜的脸色。   有事在瞒着他?   莫不是江衡怀孕了?   江颜想到这里,粉嫩的红意褪去,换上了乌青的脸色。   公孙铭心尖一慌,口齿不清地解释道“我知道……我知道这种感情对于你来说……太过于……太过于忤逆了,可是……子言,你知道吗?我……我对你……我对你很是欣赏!”   公孙铭痛痛快快喊完了一声,将心声袒露了出去,不管是拒绝还是接收……他,都会接受。   睁眼,便看到江颜呆愣的模样。   公孙铭将眼底那片黯然压下,微微叹了一口气,换上了温柔地笑容“无事,我刚才在说笑呢,罢了,去看朱巷会吧!”说完,便松开了江颜的手,转身看向了火堆。   衣服快烤干了,这样虽然湿答答的……也是可以穿的了。   江颜此刻的心情有些乱,他本以为公孙铭隐瞒了什么大事,原来……这竟然是……这竟然是和他同样的心情!   江颜握紧了拳头,放在了心口,嘴边流露出丝丝幸福的笑意。   原来,他们对彼此的情感,是一样的!   那么……他也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认他的心意了吗?   江颜在公孙铭身后微微喘了口气,走上前去,抱住了公孙铭,脸贴在那麦色的皮肤上。   公孙铭身子一僵,从乱乱的心情之中,反过神来。   “子……子言……你……”公孙铭哑着言,只是说了江颜的名字,便心跳不已。   “公孙铭,我也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哦。”青涩的小脸,此时堆满了幸福。   “什,什么……”公孙铭红着脸说道。   “公孙铭,我也喜欢你哦,原来我们心情早已经相通!”   夜黑,天空中绽放烟花,朱巷会已经开始了,而此时的两个人,却无心去管其他的事。   公孙铭听到此话,沉闷的低着头,一声声笑意,从嘴里发出。   “子言,我喜欢的,从来都是你,都只是你一个人。”   朱巷会开始了,巷口火光冲天,红花的香味,传了个几十里。   在此时此刻,两个人表明了彼此的心意,天空上,慢慢升起了月亮。   穿好衣服的两个人坐在河边,河里是一个月亮,天上是一个月亮,记得那天江颜靠着公孙铭的肩膀,傻呵呵的笑了许久。   第十三章 老衲听见有人说坏话   此时,在青山寺寺院厨房里,梁玺捧着怀里的桃花,想起回来路时看到木桥离崖底的距离,不由得抽了抽嘴。   那么短的距离,他怎么就心生胆怯握了卿墨的手呢!他想不通啊!   卿墨瞅了瞅青山大师,见他站在菜板前不动地方,便出口问道“大师?”   青山大师慢慢地转过头,笑道“小友想要进我佛门吗?”   卿墨无奈摆了摆手“不不不,我是女的!话说……大师,你怎么做桃花呀?”挑了挑眉头,大有你若不做,我便去揍你的感觉。   青山大师扬眉,动了动那长一尺的眉毛。   “把那桃花花瓣好好的洗洗。”青山大师说完,便又呆呆地看刀去了。   “哦,洗洗。”卿墨从梁玺怀里掏出一把桃花,然后用木勺子摇了一瓢水,便被那把桃花撒进了水里。   朵朵桃花飘在了水中,慢慢地,花瓣被水浸湿,沉在了水中,层层的杂质漂上了水面,不一会,水居然就变得漆黑无比。   卿墨手端着木勺子,给梁玺看“梁玺,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?”   梁玺一边捧着桃花,一只手腾出来□□了水里,拿出手指一看,水清的很啊!   “这水,并不脏啊。”梁玺皱起了眉头,头一次见到这奇怪的事。   见梁玺也解不出这迷惑,便回头想问青山大师,结果看,青山大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,卿墨面无表情地拿过木勺,便走出了厨房,蹲在房檐下面,便想把这水倒掉。   “青山寺四季如春,各种树木也似是停止生长,桃花并没有问题,而这水,却不适合用来洗桃花罢了。”卿墨收起了木勺子,微微抬头,便见一位青衣女子,站在不远处。   头戴木簪,黑发如瀑,苍白的小脸,看似病态,脚步却十分的沉稳,眼睛是黑色的,黑的彻底,黑的纯粹,一身青衣穿出不一样的味道来,竹带系住细腰,小脚穿着灰色布鞋,站在这里,还能够嗅到青衣女子身上的竹香。   “不知姑娘有何赐教?”卿墨手端着木勺子,衣衫也被阴湿许多地方,好在衣服颜色很暗,看不出什么来。   青衣女子摩挲着下巴,眼神流连在卿墨的脸上,明明动作极其不雅,却看起来十分地潇洒。   “赐教倒是算不上了,只不过青山老头做的桃花滴,我也吃过很多次,倒也知道怎么处理花瓣。”似是想到桃花滴的美味,便忍不住的舔了舔嘴角。   梁玺在后头防备的看着青衣女子,若不是手里捧着的是桃花,当真会令人觉得拿剑要与人生死决斗。   只可惜,这画风不对。   卿墨拾起木勺里的一片桃花,桃花都被水阴湿,看起来十分地狼狈。   青衣女子摇了摇头,一边上前去接木勺,一边还在叨咕“真是个败家。”   卿墨“……”她怎么就败家了!   青衣女子蹲下身来,从木勺里拿出一片桃花放在嘴里咀嚼一翻,咀嚼了半天,脸色也从淡定的面色,变得极其难看,最后忍不住,便一口吐了出来。   梁玺卿墨尴尬着看着她“……”   青衣女子吐了吐舌头,想要把这些个脏东西吐掉,发现动作有些不雅,便笑了笑,收回了手,起身往前走了几道步,拿出一片花瓣,甩在卿墨的脸上。   卿墨眨了眨眼睛,不明青衣女子的意思,倒是一旁的梁玺怒了,这个女人分明就是在挑衅!   “你这女人,是什么意思,敢动我家大人?”梁玺上前,冷着眉瞪着青衣女子,若不是卿墨及时拽住他的袖子,想来就要去打女人了吧?   青衣女子不怒,反而露出神情诡异的眼神,流连在卿墨梁玺的身上。   卿墨被看的起了鸡皮疙瘩,这眼睛,未免太过于怪异。   卿墨拿下脸上贴着的花瓣,疑惑地看着青衣女子“这是何意?”   青衣女子擦了擦鼻子,鼻子略有不适,奈何陌生人在眼前,也要矜持,于是,露出白牙,张口一笑,这模样当真是可爱“尝尝便是了。”   “哦。”把花瓣扔进了嘴里,便咀嚼了起来,咀嚼了一会,发现这味道甚是怪异。   寻常桃花都是有香味的,无论是酿成酒还是做成什么,只是简单的同其他配方一起做罢了,而青山寺的桃花,清香无比,可用水洗了一遍,清香依旧在,可却吃不出那清香,只觉得无味的很。   青衣女子见卿墨皱眉,于是笑道“看来你发现问题了。”   卿墨点了点头“这味道似乎太平淡了……不过…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   青衣女子撸起袖子,一旁的梁玺以为她要打架,便恶狠狠的看着她,青衣女子懒得瞅他,将袖子往上撸了很高,未遮住胳膊,露出如藕般的粉嫩色,梁玺是男人,不愿意看女人的胳膊,于是转过头去,卿墨不是男人,便一直盯着青衣女子的手臂看,看似完美无瑕,可是在手脖处,却有一道浅浅的伤疤。   “这是什么?”   青衣女子露出赞赏的眼神,翻过手臂,将那条疤痕清晰的放在卿墨眼下。   “这,就是解决问题的办法。”   卿墨伸手摸了摸褐色的伤疤,这条伤疤,似乎是受伤很多次,上面这层褐色的痕迹,显然是受伤刚过不久。   卿墨思虑了一下,便得出了答案。   “是用血吗?”毕竟人家无缘无故露伤疤,肯定是与桃花滴有关。   青衣女子缩回了手臂笑了笑“你当真是聪明呢!不像那个傻大个。”   无辜中枪的傻大个梁玺“……”   “那这血……”卿墨迟疑的看着青衣女子。   青衣女子点点头“你想的没错,洗桃花根本不是用水,而是用血,用鲜红色的血。”   卿墨还未出声,一旁的梁玺就惊呼“可这桃花摘了不少,若都是用血洗了,那人不就死了?”   青衣女子张口大笑“若是只因为吃一道美食就死了的话,那我岂不是死了几百回?”   梁玺被讽刺的面上无光,顿了顿,便重重地哼了一声。   卿墨又看了眼青衣女子的手臂,从怀里拿出小刀,便放在了脉搏上,刚想划下一刀,便被一旁的梁玺阻止。   “大人,你可别想不开啊!”梁玺口口婆心的劝道。   卿墨挑了挑眉头,这分明就没把人家说的话听进去。   青衣女子听到此话,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,恩,这壮汉子说话真有趣。   梁玺自动漠视青衣女子,见卿墨十分的坚持,便叹了口气,伸出自己的胳膊,便闭上了眼睛“大人,用我的血吧!我人长得壮,血肯定很多,够将这些花瓣,都洗干净的!”   卿墨平静地看着梁玺,所以这人刚刚在听什么?   无视梁玺,毅然在脉搏上划下一刀,鲜血滴滴,流进了木勺里,顿时,桃花香铺面而来,一滴,滴在桃花上,片片桃花迎面香,两滴,滴在桃花上,片片桃花变了色,三滴,凝成冰晶,四滴,五滴,桃花纷纷变成了冰晶,霎时间,好看极了。   五滴血便整出了一碗冰晶。   梁玺睁眼,瞧见卿墨胳膊留着血,撕下衣服一道白条,温柔地绑在卿墨的脉搏上。   绑完后,便看到卿墨手里捧着的木勺,里面的桃花早已经不见,换做成冰红色的水晶。   青衣女子直勾勾的盯着冰晶,嘴边若有所思的湿润,想来是口水泛滥。   “快来快来,让我尝尝看。”咽了一口吐沫,抬头露出可怜巴巴的神色。   卿墨看了眼冰晶,便点了点头,反应她也不知道怎么食用,先看看这女子如何动作,再做打算。   见卿墨点头同意,青衣女子毫不温柔的抢过木勺,从木勺里掏出一颗,便放在了嘴里,扬着笑意的笑脸上有飞起来的高兴。   这冰晶如同糖果一般,一颗颗进了青衣女子的嘴里,只入不出,瞧这吃相,想来这冰晶味道不错。   “给我一颗。”卿墨伸手冲青衣女子去要。   青衣女子十分顾忌的看着她,难为了许多,才心痛的掏出一颗,放在了卿墨手心里“就这一颗哦。”   卿墨扯了扯嘴,心道这女子可真小气。   将冰晶放入嘴里,血液的微腥,同桃花香结合在一起,刚刚放入嘴里,就化开了,一时间,齿间醇香。   意犹未尽的抿了抿嘴“原来这就是桃花滴。”   一旁的梁玺皱了皱眉头,却是没有说话。   青衣女子捧着冰晶吃的开心,见卿墨发问,趁着下颗桃花滴还未进嘴里的空隙,嘟囔个嘴道“啊。”   姑娘,你也样敷衍真的好吗!   终于,桃花滴见了底,青衣女子擦了擦嘴,幸福的笑道“我好久没吃这桃花滴了。”   “好久?难道你不是住在这里的人?”卿墨疑惑地问道。   青衣女子摆摆手“我呢,住在这里十年,第一年青山老头见我大哭便哄我吃桃花滴,我被这味道所征服,于是呢,便想在吃,可是这臭老头告诉我,桃花园竟然两年才开放一天,我这两年未吃想的打紧,今天可算吃个痛快!”   十年?这个女人莫不是……   “哦?老衲怎么听见有人说老衲坏话?”厨房里,青山大师眯着眼,冲这边笑。   第十四章 回京   刚刚说坏话的某人“……”   卿墨狐疑的看了看青衣女子“姑娘,你很像一个人。”   平静的口气,像是直接肯定了。   青衣女子扯了扯嘴角,看了眼“慈祥又神圣”的青山大师,拍了拍屁股,笑道“我说老头,你刚刚去了哪里?”   青山大师怕是习惯被叫“老头”了,所以也没有介意,只是捋了捋白眉毛,说道“老衲只是绕山转了一圈罢了。”   青衣女子鄙夷的看着青山大师,哼哼道“老头,你扯淡!分明就是你想看这两个人如何想办法,然后再把人家姑娘留下,别以为我看不清你的想法!”   一旁的卿墨点了点头,这姑娘说的没错,从到这里来,这青山大师便一直告诉她——你与我佛有缘。   青山大师笑了笑,摆出一副可怜的姿态,道“老衲当真是冤枉啊……”   青衣女子不在做高雅,冲青山大师“呸”了一声,道“老头,你若是冤枉,佛祖会说你的!有道是出家人从不打诳语!老头,你说你,口是心非多少次?!”   卿墨和梁玺立马退后几步,这似乎听到不该听的东西惹(T_T)   青山大师收起那副笑容,只是叹了口气“庆悦公主,你是个清灵人啊,本就适合出家的……老衲……怎么就说谎了呢?”   庆悦公主?这人果真是庆悦公主!   卿墨看了眼公孙悦,一身青衣在身,虽说这动作虽然不咋好,不过……皇家的气质,倒和公孙铭如出一辙。   梁玺听到“庆悦公主”四字,顿时大惊!这个粗俗女子竟然是庆悦公主!他可不敢相信!   又听见这熟悉的话,庆悦公主公孙悦不由得抽了抽嘴,这老头……   “老娘的耳朵都要被你说出屎来了!说了不出家,就不出家!”说完,似是解气了一般,便甩了甩头发,如此潇洒的动作,和这泼妇般的话,却对不上号啊!   青山大师双手合并,缓缓道,“我佛慈悲。庆悦公主,青山寺隔离世外,你若是出了青山寺,那大劫便要来了啊!”说完,便又看了眼卿墨。   卿墨疑惑的问道“大师,你这是何意?”   公孙悦在一旁哼哼道“丫头,你莫要听这老头胡言,听这老头胡说八道十年,也没有什么劫……”   听到此言,青山大师默哀一声,这庆悦公主真是劝不回来了!   卿墨无视公孙悦的话,嫌她舌燥,于是,问了句“大师,说实话我从小身体不好,最近几年才好了不好,不过……我确实不信佛,无心归一佛门,若真是有什么劫数,想来也躲不去,大师,您说呢?”   青山大师终是叹了一口气,背过身“尔等下山吧……这……或许就是天命,这一劫数,若是二位小友能够逃脱,便真正称得上是有福气,若明年这时你们还在,老衲请你们吃桃花滴。”说完,人影消失不见,当真是玄乎的很。   卿墨凝视青山大师消失的地方,劫数,到底是什么劫数?   反观公孙悦,终是喘了一口气“唉……终于能够下山了。”可这语气,却不见得有高兴的样子。   叹了一口气,抬头看向卿墨“喏,你们是来接本公主的吧,那就一同回去吧。”   擦了擦鼻子,十年后再次说“本公主”三个字,当真是别口。   卿墨点了点头,倒是后头的梁玺问道“公主大人,不知道您的暗卫和……”   公孙悦耸了耸肩“他们进不来这青山寺,于是十年前都返京了。”   梁玺卿墨对视一眼,遂说道“可十年前,并没有公主的人回京啊。”   这话一出,公孙悦本人也惊了。   那么多的人,如同蒸发般的消失,当真是奇怪。   最后,公孙悦懒得想,便摆摆手“他们那么多人,也总不能死了吧?下山吧!回京!”   卿墨瞅了瞅她身上的衣服“公主没有包袱可拿?”   公孙悦哈哈笑道“俗物怎么能进的了青山寺?这青衣乃是开光后的衣服,倒是一直没洗过,因为……也脱不下来……”   卿墨“……”   后头的梁玺动了动唇,一副难为的样子,想了许久,问道“公主,你可认识回京的路吗?”   公孙悦俏皮的眨眨眼睛“本公主来时那么小,怎么会记得路?难不成你们不记得路?”   卿墨红着脸眼神漂移。   梁玺抓了抓头发,尴尬的笑笑。   公孙悦“……”   最后,公孙悦败下阵来,无力的说道“罢了罢了,本公主还是知道怎么出山的。”   拍了拍衣服,便往竹林去走,回头见二人没动地方,疑惑的问道“你们怎么不跟上来?”   卿墨指了指公孙悦的前头“公主,你前方是竹林。”   公孙悦无辜的说道“本公主知道啊。”   卿墨“……”那你还往那里撞!   公孙悦知道这两个人不懂,于是笑了笑“本公主是要把这衣服还给竹子,这竹子通了灵性的!”说完,便贴身在竹子上,青衣立刻变成普通的白衣,而前方的竹林消失不见,出现一丛阴凉小道。   回头,寺院消失不见,所谓的林子,也消失不见了,这一切……当真是玄乎的很。   卿墨擦了擦胳膊,不禁玄乎,还冷得很。   “走吧,这是下山的路。”公孙悦笑了笑,便往前走去了。   卿墨梁玺跟在后头,不再回头。   后头的一切一切,化为层层灰雾。   小道的尽头,是一片竹林,卿墨梁玺不敢多问,只是跟着公孙悦走。   脚踏上竹林地,回头,小道消失不见。   梁玺惊呼“这……这这……怎么不见了。”   前头的公孙悦无奈笑笑“青山寺本就是传说中存在的,只有有缘人才可以进入,既然离开了,这路便自然为你而开。”   梁玺抖了抖唇,这一切……当真是让人心惊。   一旁的卿墨则是懂了,手触碰上绿色的竹子“怪不得青山大师说这里可以避劫,因本就是非一般的神处。”   公孙悦扯了扯嘴角“扯淡,你这丫头,该不会被那老头忽悠住了吧?”   卿墨“……”别丫头丫头的叫我!   “公主,可否能下山了?”梁玺出口问道,呆在这里,真的很吓人的!   公孙悦露出理解的神色,甩了甩长发,走在前面“跟上,出山不过一盏茶的时间。”  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,终于从竹林走了出来,抬头,是那青山寺寺门,牌匾上写着的是“青山寺”,而这字出自公孙悦的手。   公孙悦眯着眼,摩挲着下巴,眼睛盯着牌匾许久。   梁玺心中警铃大作,怎么又回来了?   卿墨撇了一眼梁玺,见他额头满是冷汗,便握住他的手,让他不要担心。   “公主,可是有什么问题?”   公孙悦摇了摇头,上前凑近寺门,头贴在寺门上,大声喊道“老头,我们走了啊!”   转身,拉住卿墨的手,便往山下跑去。   公孙悦如同被解禁的小鸟,一个劲的往前跑,丝毫不知道劳累是何物。   终于到了山下,回头,奎山隐于云雾之中。   山脚下,有着卿墨梁玺来时没有的小村庄,三个人慢慢地村庄走去,地里的油麦菜长得正好。   此时,各家各户都开了门,清一色的男人,都穿上了盔甲,走到了外面,聚集在三个人面前。   “公主大人。”所谓的村民全部跪下,叩见公孙悦。   公孙悦眼含着笑意,嘴上却蹩脚的说道“平身。”心里却是在感谢那青山老头,其实……那老头也不是太坏。   “随本公主回京。”   附和她的,是一堆堆穿着盔甲的士兵,亦是居住在这里十年的村民。   十年的时间,让他们都老了一些,他们忠心耿耿呆在这里,一直等着公孙悦回来,一直。   ……   终于踏上回京的路。   归京路途,公孙悦十分潇洒的坐在马上,而卿墨梁玺则是坐在尊贵的马车上。   虽说那侍卫长一直劝说公孙悦,说不过便是“公主你身体柔弱怎么能骑马”“公主,你要小心”然后是各种blablabla。   卿墨听到侍卫长的话,心里暗道眼瞎。   若是公孙悦身体柔弱,那世上就没有柔弱的女子了!光说那跑下山去,便比那梁玺速度快了许多。   要知道,梁玺可是带刀侍卫,不说这职位,好歹也是个男人啊!   只能说,公孙悦呆在青山寺十年,想来身体也养好了很多吧?   路上,便听公孙悦和侍卫长聊来聊去,一会“扯淡”“老娘”的粗劣话都出现了。   而侍卫长终于是不敢说话了,现在的公主好可怕了!   太(男)温(人)柔(婆)!   行走了一日一夜,终于归京。   到了京城之下,公孙悦纵身下了马,鼻子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味,好看的眼睛,早已经撇到一旁的小吃摊上。   掀帘的卿墨“……”   早就知道这庆悦公主是个吃货,这不,刚到京城,还没进宫,便又冲食物流口水了。   无奈下,侍卫长掏出银子,公孙悦眼神飘向那里,侍卫长便很体贴的,将那摊上之物,买上一块。   道中间停留着士兵,堵塞的道路,是百姓们都不敢通过。   过了一会,公孙悦溜完了一圈,便又坐回到马上,手里却捧着个大地瓜,嘴里叼着一大口地瓜,还散发着香甜的气味。   咬了一口,尝到美味后,便回头冲车里喊道“丫头,你吃不吃?”   卿墨坐在马车里黑着脸,她,不叫丫头。   公孙悦听不到卿墨的答应声,便独自一个仰天大笑“你不吃,本公主吃。”   对仗向宫中走去,队伍的远去,令百姓知晓:原来是庆悦公主回来了!   奎山青山寺上,青山大师站在竹林前,无奈一笑。   该走的,终究得走。   转过身,向寺堂走去。   第十五章 江颜是个小傲娇   已经过去很久了,约莫再过一会,便要用膳,而此刻,江颜也发现了问题。   掀起被子,连鞋都不穿,便跑出了内屋,刚出了内屋,便见小盛子在一旁等候。   “小盛子,皇上去了哪里?”江颜喘了一口气,心情有些烦闷。   “回太后的话,皇上是去了早朝。”小盛子平静地回复道。   然而,这句话并不是江颜想要的答案。   “小盛子,你要欺骗我吗?虽然我没有什么权利,可我,毕竟是太后。”江颜拧着眉,冷眸里,三分少年时的猖狂,三分混于权势的冷冽,还有那四分隐藏好的担心,烦躁。   小盛子叹了一口气,皇上和江公子,是又要吵架了!   “回太后的话……皇上今天去见了衡妃,现在已往太妃那走去了。”小盛子把这话一说,心情好了不好。   “去了江衡那里?”江颜脑袋里一阵空白,身子踉跄了动了动,最后摔在了地上。   小盛子担心地看着江颜“太后娘娘……”   江颜捂着嘴,大口的喘着气,心口那份刺痛,是为了谁心痛?   “我……我无事……”整个身子,瘫坐在地板上,地板上那股凉意,慢慢攀岩在江颜的身体里,那种刺骨的冷意,是如此的熟悉。   不是说好,下了朝要来陪我的吗?   为何,你要失约?   原来,帝王之诺,也有失约的时候。   江颜在地上坐了许久,不哭不笑,倒是让小盛子十分担心,毕竟,江颜也是小盛子看着长大的。   许久,江颜挪了挪身子,慢慢地站了起来,走回内屋,翻出了那件月色长袍,不紧不慢的穿在身上,套上布袜,穿上鞋子,便站在铜镜面前。   铜镜中,少年美貌无双,气质双绝。   冲铜镜里挑了挑嘴唇,顿显妖娆。   他江颜并不是懦弱之人,他心爱之人,若是背叛他,那他也要去比比看,他和那个好侄女,到底谁在帝王心中,最重要。   简单的用锦缎丝条绑好头发,转身,漠视小盛子的存在,便往逍遥阁奔去。   小盛子心急的擦擦汗,这太后是要做什么?   毕竟逍遥阁和慈宁宫相聚不远,莫不是所谓的姐妹相聚?可是太妃待太后是孩子吧……   小盛子跟在太后后头,关键时候拉一把,还是可以的。   ……   逍遥阁,公孙铭与衡妃已到多时,起先太妃看到这一幕,还以为是老眼昏花,毕竟她自己的儿子什么个性,当娘的自然知道。   今天换了衡妃,来见她,明显是有什么预谋,不过,太妃并不会挑开这些事,只是笑了笑“皇儿可是许久不来了,衡妃今日也来看本宫这老人了?”   衡妃做出娇羞模样,似是害臊了。   “母妃竟会取笑儿臣。”说完,便害羞的往公孙铭怀里奔。   公孙铭尴尬的搂过衡妃,瞧这模样,美人在怀,却不为之所动。   太妃和碧落瞧见这模样,笑了笑,便没当回事。   太妃瞧见公孙铭吃瘪,难得笑出生来“皇儿和衡儿,能够好好的相处,本宫也就安心了。”   虽说公孙铭一直和江颜在一起,不踏入后宫一步,固然能显示出公孙铭对江颜是真爱,但若是公孙铭没有皇嗣,也是被人笑话的,前些日子所闻:皇上有“龙阳癖”,听到这话,当娘的定然是担心了。   而今公孙铭能够和衡妃在一起,生出个皇子,衡妃丢在一旁,也是可以的。   衡妃依偎在公孙铭的怀里,刚刚梳好的发鬓,都被枕乱了。   公孙铭微微一笑“放心吧,母妃,爱妃乃是儿臣真爱。”说完这话,公孙铭顿时觉得一阵恶心感,口是心非的感觉,当真是不好受。   “是吗?”冷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月白色的长袍随风舞动,长发飘飘,那人神色冷清,听到刚才公孙铭说的话,心尖一痛,固然是在做戏,可他依旧是生气了。   公孙铭面色一僵,江颜怎么来了?   太妃也觉得尴尬,毕竟这江颜是太后,若是行礼,偏偏这孩子自己儿子的人,想了想,扭扭捏捏的站了起来,向江颜行礼“臣妾参见太后。”   “太妃不必多礼。”江颜并没有气糊涂,毕竟太妃是个好人。   太妃微微一笑,又将身体落回凳上。   衡妃看到江颜,脸色红熏,摇曳着身子,站起来,欠了欠身行礼“臣妾参见太后。”   江颜不为所动,一双冷眸,紧紧地盯着公孙铭,薄唇轻言“恩?公孙铭,你刚才这话,可是真的?”   瞧见江颜生气了,公孙铭竟然觉得心情愉悦,是的,愉悦。   衡妃身子柔弱,半蹲着身子,蹲了一会,便觉得身子发麻,冷汗从额头上溢出,毁了桃花妆,整张小脸十分地怪异。   江颜淡淡的瞥了一眼“没用,平身吧。”   衡妃抿了抿唇,来不及擦汗,便行礼道“谢太后娘娘。”   江颜重重地哼了一声,便懒得理衡妃了,一手拽过公孙铭的领子,脸慢慢地凑近公孙铭的脖子,微微一咬。   “告诉哀家,你喜欢谁?”江颜挑了挑眉头,露出挑衅的眼神。   公孙铭面上不动声色,手却已经翻过江颜的衣服,吃起了豆腐来。   一旁看戏的太妃“……”别在这里秀恩爱成不?   江颜瞪大了眼睛,公孙铭竟然敢掐他!他他他……   江颜咬牙切齿的看着公孙铭,连说话间,牙齿都在磨合“公-孙-铭!”   公孙铭得意的笑道“儿臣在!”   瞧这出吊儿郎当的模样,江颜恨不得想要揍他一顿!真是越长大变得越不乖!   衡妃在一旁低眉偷看,心里暗暗想着:太后娘娘不是病了吗!怎么会来到这里。   公孙铭是谁啊?比江颜大,吃他豆腐从娃娃抓起,在江颜满周岁的时候,就抓着他的脚不放,这说明了什么?这两个人以后肯定在一起啊!   江颜深深的感觉到,他对这无赖,总有一种敌不过的无力感,手刚刚松开公孙铭的领子,就被公孙铭拉住了手。   公孙铭的俊脸,贴在江颜的耳边,唇角轻轻地摩擦着厚厚的耳垂,江颜挑了挑眉头,衡妃可还在旁边呢,只可惜公孙铭玩上瘾了,便不想放手了。   吻完了耳垂,便是红唇,公孙铭若无其事的吻上江颜的唇,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。   太妃饮着茶,可端茶的手,却是在抖个不停。   碧落在一旁站着,逝去的容颜,展开温柔地笑容,依稀可以看到曾经美貌。   而傻呆呆的衡妃,终于发现了有些问题,抬头一看,两个男人正在亲吻!   衡妃吃惊的看着公孙铭江颜,口齿不清的说道“你……你们在干什么!”   想到传闻公孙铭有龙阳癖,衡妃之前还不信,可眼前二人都亲吻了,若不是龙阳癖,那还是什么?   江颜睁大了眼睛,嘴里发出“唔唔唔”的声音,公孙铭意犹未尽的松了口,还十分妖娆的舔了舔舌头。   将江颜圈在怀里,下巴搁浅在江颜的肩膀上。   江颜挑衅的看了眼衡妃,丝毫不顾忌这衡妃是他侄女,似是心情愉悦,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,嘴脸微微勾起,冷哼道“我们……自然是在亲吻,你不是……亲眼所见吗?”   衡妃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,嘴里喃喃着“不可能……不可能……皇上清晨……还……还在为本宫吃饭……”   声音极其轻,可江颜还是听到了,江颜冷着脸,将公孙铭头从肩膀上扔了下去。   公孙铭无辜的看着江颜,欲还要抱着,见江颜死死的守住,便不在做其他的动作了。   不过……这傲娇的模样,当真是可爱极了。   “江衡,你何必不信,要清楚,公孙铭在未是太子之前,便和我勾搭上了。”说完这话,江颜呆了呆,什么叫做勾搭上了,刚想改正,便听到公孙铭笑道“是,朕和你勾搭上了。”   江衡摇着头,滴滴热泪哭花了妆“不可能……不可能……”   江颜歪着头,拽着公孙铭的袖子,低声道“江衡是不是得了癔症?”   公孙铭忍着笑意“估计是不想相信这事实,于是便将自己逼疯了吧?”   瞧见江衡已经在地上打滚抓起头发来,可不就是疯的模样?   太妃叹了口气“罢了罢了……皇儿,你便放过衡妃一马吧!”   公孙铭摇了摇头“不,母妃,儿臣有更好的一个想法。”   太妃瞅了眼已经疯癫的江衡,终究是叹了一口气,明明刚才还在自己的眼前,依偎在公孙铭的身上,而这江颜一出马,便成了疯婆娘……   时光,总是无情的。   太妃如此感叹道。   “唉?这是怎么了?”门外,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,抬头一看,是个未穿宫装的白衣女子,干净的脸颊,透露几分粉嫩,是健康的颜色。   公孙铭皱起了眉头,这是谁家姑娘,竟然随便进了逍遥阁!   正要发怒的时候,江颜拽住公孙铭的袖子“仔细看看她的脸。”   公孙铭一怔,今天江颜很大方啊,竟然让他看个女人,还不吃醋?   公孙铭也开始打量起面前的白衣女子来,头发简单的束了起来,衣服是如同布料的白衣,很是简洁。   白衣女子见众人都在看她,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,这不雅的动作,倒是让公孙铭皱起眉头来。   白衣女子睁着无辜的眼睛,左看看,右看看,瞧这没有见识的模样,真不明白江颜为何让他好好的看这女人,这模样,也不是非常的美啊!   刚想赐罪于面前的女子,后面却传来那熟悉的高喊声。   第十六章 雷人的太妃   “公主,公主……”卿墨从后面追了过来,一脚踏入逍遥阁,体力耗尽的她,无力的瘫坐在地上,卿墨气喘吁吁的抬起头,这诡异得安静感是怎么回事?   公孙铭看到卿墨,不禁一怔。   这丫头不是去游玩了吗?怎么突然回来,他竟然不知道?   而且……卿墨这幅没打理得遭模样,令人不忍直视啊!   公孙铭抽搐着嘴角,指着卿墨问道“卿墨……你这是泥沟刚回来吗?”   卿墨冷着脸,拍了拍裤腿“公孙铭,你闭嘴。”   说完,又看向了白衣女子,见她还似乡巴佬乱看,无奈叹气“公主……”   被叫“公主”的某女回头,露出疑惑地模样“???”   卿墨捂着脸,这画风不对劲啊!说好的泼妇在哪里呢?怎么变成了卖萌!   “公主?朕怎么不知晓,还有个公主?”公孙铭瞅了眼白衣女子,见她还在发呆,无语的扯了扯嘴。   江颜咳嗽了两声,公孙铭的注意力,便转向了江颜,担心地问道“怎么了?”   江颜“……”我只是觉得气氛不对劲,舒缓一下压力罢了。   江颜摇了摇头,凑近公孙铭的耳边“你貌似还有个妹妹……”   公孙铭眨了眨眼睛“你确定?”   江颜点了点头,好看的眼睛,发出自信的光彩。   而此时,公孙悦正傻呆呆的看着太妃,这个女人……为何这般熟悉?可她就是想不起来是谁呢?   太妃也眨着眼睛,面前的这姑娘,时而抓头,时而傻笑,倒是个可爱的姑娘。   太妃觉得这姑娘可爱的打紧,便冲她招招手,公孙悦跑了几步,便冲到了太妃面前。   “您长得真好看。”公孙悦露出贝齿,天真的笑道。   太妃握住公孙悦的手,欣喜的笑道“姑娘,你真有眼光,本宫年轻的时候,也是个美人呢!”   公孙铭面无表情的看着卿墨“……”恩,他承认,母妃年轻的时候,是个美人,但只是曾经。   公孙悦星眸微嗔“您真的很好看。”   太妃听的又被夸,笑的眼睛都眯成花“哎哎哎!姑娘,你可真是可爱,不是芳名是什么?”   公孙悦娇笑道“我叫公孙悦啊。”   太妃笑着拍了拍公孙悦的手背,手如柔荑,摸起来极其舒服。   太妃含笑露齿“原来你是叫公孙悦……哎?本宫有一女也叫公孙悦,只不过呢,前些年去了青山寺了……本宫那女人,约莫也像你这么大了!唉……本宫的女儿啊……小时候的样子,粉雕玉琢,而今……怎么的也得颜如玉,气如兰吧?”   坐在地上的卿墨早已经休憩好,内殿里听这太妃絮絮叨叨的夸着公孙悦,而这公孙悦装作白痴模样,夺尽所有的美赞,这这这……真是可耻!   公孙铭静静地搂着江颜坐在一旁,时而亲昵,时而缠绵,完全不顾其他人的感受。   而这衡妃,早就受不了打击晕死过去,卿墨坐在一旁,支着下巴,她就静静地看着这场戏好了。   终于,太妃那满嘴的话喷完了,端起杯子大口的饮了一口,刚想咽下去,便听到公孙悦呆萌的说道“哦,恰巧我刚刚从青山寺回来,我的封号是庆悦哦。”   “噗……”太妃听到这个震惊的消息,一个忍不住,便将口中的茶全数喷了出来。   这个消息简直是太令人震惊了!   太妃慌乱的擦了擦嘴角,握住公孙悦的手“你当真是本宫的女儿?”   公孙悦含笑点了点头。   太妃确定了身份,眼角里顿时露出晶莹的泪珠来,太妃狠狠地抱住公孙悦,哀嚎道“本宫的女儿……你终于回来了……啊啊啊……”   听这哀嚎声,神似杀鸡声。   公孙悦十分蛋定的拍了拍太妃的背,安慰道“母妃,我这不是回来了吗?”   太妃委屈的嗔她一眼“你这丫头,回来怎么不和母妃说一声,真是吓死母妃了!”   !!!天大的冤枉啊!!!   公孙悦哭着脸,拽着太妃的袖子“母妃,儿臣可是刚刚从宫外回来啊……您看,儿臣连衣服都不换,就来看您了啊……”说完,便擦了擦眼泪。   坐在地上的卿墨,听到这雷话,没有任何的表情,她已经对这些事麻木了。   “悦儿不哭不哭,你这些年受了很多苦吧?”太妃母爱泛滥,摸着公孙悦的头发,爱怜的说道。   公孙悦抽噎一声,大大的眼睛写完了无辜“儿臣……儿臣不苦……青山方丈是个大好人……”   放屁!   卿墨在心里大喊道。   看不出公孙悦这么能“装疯卖傻”啊!   卿墨在心中默默的流泪:果然帝王家的无耻基因都是会遗传的。   “悦儿……本宫的女儿,你受苦了!”说完,便继续哀嚎起来。   公孙悦也随着哀嚎起来,随着声音的大小而发生改变。   看到这一幕的卿墨,只能摇头暗叹:女人不愧是用水做出来的,时刻都能流出泪来Q_Q!   两个女人一直哭也不是个办法啊?于是公孙铭看了眼公孙悦,脸上故作高兴劝道“母妃,您啊,就别哭了,悦儿回来,可是好事。”   太妃抹了抹泪,一把鼻涕一把泪便往公孙悦身上蹭“是啊,本宫,可不能哭了,若是在哭,悦儿该心疼了。”   公孙铭无语的看着太妃,哭笑不得,头疼的很。   “悦儿,这些年,你可好?”太妃拉着公孙悦便坐在了一旁,眼里满含着关心。   公孙悦摇了摇头,太妃顿时一慌。   谁料,公孙悦摇了几圈头,便用手捂起了肚子,端着下巴,可怜巴巴的看着太妃。   太妃秒懂,拽着公孙悦便又是一阵大哭,拽的公孙悦是头晕眼花,嘴里还叨叨着“我的儿,我的儿,我的儿~你受苦了~我的儿啊~还好你回来了啊,我的儿啊啊啊……”   一边痛哭,一边拍着公孙悦的背,本就被太妃狠狠地抱住,现在又是哭闹又是敲打,险些喘不过气来。   公孙铭无奈笑笑“母妃,你快松开悦儿吧!这悦儿还没受什么苦,就要被母妃你整死了。”   听到此言,太妃立忙松开公孙悦,此刻,公孙悦原本粉嫩的肤色早已经褪去,换上苍白无力的脸色,倒是让太妃又急又慌。   瞧见太妃还要哭,公孙悦立马制止她。   公孙悦无力的喘了一口气,健康的肤色慢慢回到了身上“母妃,我只是饿了而已……”   太妃怜惜的握着公孙悦的手,闭上双眼哭泣“我儿……受苦了……”   公孙铭忍着笑意,清咳一声“母妃,传膳吧,皇妹可是饿得慌了!”   太妃擦擦泪,看了眼旁边的江颜,见她没有意见,便霸气无比的传膳,将最好的东西都上来了!   卿墨拖走挡路的衡妃,抬头看了眼公孙铭,压着嗓子问道“公孙铭,这女人如何处理?”   公孙铭冷冷地盯着地上躺着的衡妃,手里握着的,是江颜暖暖的小手“废了吧。”   卿墨惊讶的看着公孙铭,这是要破坏朝堂的平静了?   江颜敛下星眸,孤冷的气质,冰的人心怜悯。   公孙铭别过头,托起江颜的红腮,轻轻一吻,很认真的解释道“朕纳她为妃,不过是因为父皇威逼我罢了,子言,这些年,朕从未碰过其他的女子,子言,难道你不了解朕的心吗?”   江颜盯着公孙铭的脸,俊俏如当初。   身为帝王的公孙铭,本来就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,无论做什么事情,可就是因为他江颜,公孙铭如此耐心的向他解释,也许,这就是宠爱吧?   “我懂你……不过……江衡若是被废,总该寻个理由吧?”   公孙铭邪气一笑,薄唇轻轻地擦过那只红唇,痒痒的,却别有情谊“子言不必担心,纳她宫中阿紫为贵妃便可,这样,江丞相也就能安心了,至于这被废……便是辱骂当朝一品公主如何?”   说完,便低头亲吻,吻的如此沉迷,渐渐的,加深这个吻,吻到天长地久。   一旁的公孙悦,看到公孙铭又在秀恩爱,表示她很心塞啊!废一个妃子还要拿她做挡箭牌,不过……刚才的话,却是说一介妃嫔辱骂一品公主,这……一品公主,倒是个香饽饽!   算了,谅解他吧!   竖日早朝,公孙铭封庆悦公主乃一品公主,众人惊呼,然而,这话还没有消化完事,便又来了一个炸弹!   衡妃辱骂当朝一品公主,而今,废了妃位,打入冷宫,并册封罪妃江衡侍女阿紫,为贵妃。   此旨一出,全朝震惊!   而江衡之父江丞相则是“思念女儿”病倒在朝堂上,不禁令人唏嘘。   阿紫成为了贵妃,成为众人羡慕的女子,由于这是本朝第一位贵妃,加上其他地方配不上贵妃所住,于是,卢贵妃依旧住在承欢殿。   江丞相失势,卢家崛起,这本是朝堂正常之事,可令人惊奇的是,原是婢女现是贵妃的卢紫卢贵妃,为何会有一个大理寺少卿的哥哥卢宇?这一切,都是那么令人的怀疑。   不过圣上不做其他怀疑,他们这些臣子,便无需管这事。   退朝后,众官叩谢圣恩,见公孙铭慢慢地走入殿后,众官才似松了口气,拉着熟悉好友的手,便谈着今日之事。   宫殿门口,一红衣官袍的男子驻足,硬气的面庞,早已经偏上女气三分,再看他突出的喉结,此时确实已经小了好几分,薄唇被擦的正红,只见他轻轻侧头,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。   第十七章 皇妹,放下你手中的糕点   不知不觉,已是八月份,炎热的夏季,在此刻呈现最后的热炎。   下了朝,公孙铭便是往慈宁宫跑,刚跑进慈宁宫,身上了炎热,便散去了七八分。   宫中各处都摆放着冰块,大大的冰块,放在瓷盘里,早已经化去了四五分。   慈宁宫内殿大厅,放着八宝桌椅,桌椅上面放着可口的糕点,粉色,白色,紫色,几种颜色的糕点,放于青花瓷盘中,倒是有格外的风趣。   捻起一块蓝色的糕点,放到嘴里,细细的抿了抿,清凉的酸味,让人胃口大开。   而这糕点,形状并不是太美,想来,便是江颜做的。   公孙铭口里叼着糕点,心里甜滋滋的,想不到江颜也有这番好厨艺啊……想当初……   “子言,你在做什么?”十四岁的公孙铭,正是叛逆之期,亦是好奇心十分大的年龄。   府中各院子,都是配有小厨房的,而江颜身为小世子,也是有小厨房的,而这小厨房,自然也是较好的。   小厨房内,江颜与奴仆们站在桌子前,捏着面,包着馅,做着糕点。   见公孙铭来了,江颜放下手中的小老鼠,蹭了蹭小鼻子,占据灵气的小眼睛,此时充满了欣喜,随意的擦了擦脸,便跑到了公孙铭跟前,露出两个小酒窝暖暖一笑“我在学做糕点。”   公孙铭微微一怔,凑近桌案,便见上面出现各种动物形状的糕点,尤其江颜包的最另类。   “嘁,子言,好歹你也是个世子,怎么能够踏足厨房呢?这都是下人们做的事!若是伤了你的手,该怎么办?”年少的公孙铭,根本不知道他说出这句话,伤了多少个人的心。   江颜听到此话,粉嫩的小脸被气的羞红,他狠狠地瞪着公孙铭,张着小虎牙“公孙铭,你怎么可以这样说?”   公孙铭有些意外,他是说了什么,竟然令江颜生气了?细细的揣摩一遍刚才的话,也没有发觉,他哪里说的不对。   公孙铭不知道,他生在帝王家,被教育的就是:为皇者,乃是做大事者。而这什么的做面团做糕点,则是令公孙铭理解为没出息。   此时的公孙铭叛逆心正旺盛,听到江颜的质问,公孙铭也恼了“子言!我说什么了?难道我说的有错?现好的奴婢你不用,竟然自己动手,真是……”   江颜倔强的看着他,冷哼道“真是什么?不可理喻?”   公孙铭抿着唇,气火攻心,可他生在帝王家,同时也被教育:真实的性情,不可展现在外人面前。   于是,公孙铭试着微笑,想要和江颜道歉,结果话还没有说出口,江颜便开始撵人了。   “公孙铭,你快走,你快走,我再也不想见到你。”江颜用他那小胳膊,便推搡着公孙铭。   公孙铭比江颜大两岁啊!发育的自然也早啊!力气肯定也大啊!   但是公孙铭没动力气,不想伤害江颜啊,于是,硬是被推出了门外。   公孙铭还想要解释,毅然被江颜关上了门,而公孙铭也是动了气了,被人甩了好几次脸,打了皇家的脸面,若是不生气,便就是个孬种了!   于是,公孙铭生气甩袖离开。   公孙铭跑到大街上,看到街上许多穷人家做着面食,小而脏的摊上,偏偏有许多客食,客食之中,有穷人家,也有富贵人家,无论是什么人家,在他们的脸上,都露出幸福的笑容。   公孙铭讨厌这些人啊!   毕竟他和江颜吵架的原因,便是这个啊!   跑着跑着,便跑到了湖边,湖边排排柳,长得真是脆嫩。叶子长而青绿,仿佛这湖水,青而绿。   公孙铭烦躁的坐在湖边,不时地用脚踢着石头,石头被踢进湖里溅起一层小浪花,不大不小,可终究是让公孙铭来了兴趣。   投了一会,心情好了不少,结果呢,肚子饿了,毕竟现在公孙铭还小,身体才刚刚发育罢了。   公孙铭摸了摸肚子,肚子里面发出“咕咕咕”的声音,这声音发出,公孙铭顿时羞红了脸,好在旁边无人,于是,松了一口气,可肚子饿不是问题啊!于是,公孙铭便想着去食摊去看看,毕竟湖边离那里近一些。   公孙铭来到一个简陋的面食摊前,两个破旧的木桌,几个残缺的凳椅,令人怀疑这是被人丢弃的。   公孙铭冷哼一声,便坐在了凳子上,长长的凳子,刚刚坐下,便发出“嘎吱”的声音,想来也是年代久了。   手指划过木桌面上,本是破旧的东西,但偏偏擦的很安静,这究竟是为了什么?   这面食摊的店主,乃是个瞎眼老太婆,银发简单的被绑成长辫子被甩在脑后,各种的细纹占据了灰色的脸上上,老太太的眼睛有些看不清,于是,手里便拄着拐棍,没走一步,便发出“咣咣咣”的声音。   老太太似是发现了公孙铭,粗糙而又褐色的手,拄着长长的拐棍,摇晃着身子,便向公孙铭走来。   公孙铭起先看到老太太被吓了一跳,他头一次见到这老怪物!   想要逃走,又觉得没面子,于是,很是镇定的坐在了凳子上。   “客官来点什么?”嘶哑的声音,从老太太的嘴里发出来,带着不悲不喜的神色。   公孙铭小心翼翼的看着老太太,用手晃了晃老太太的眼前,见她看不到,于是,很是大方的说“你这里都有些什么?”   老太太“嗬嗬”一笑,这笑声极其吓人“我这里唯独素面而已,客官可要来一份?”   公孙铭迟疑的点点头“来一份吧。”   老太太会意,拄着拐杖又“咣咣咣”的去了厨房。   厨房的情景,公孙铭是没有心情去看了。  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,老太太端着素面向公孙铭走过来,将素面放在木桌上,便坐到了一旁,将拐杖平放在一旁。   公孙铭盯着素面,不禁皱起了眉头。   清汤混合着白色的面条,散发出迷人的香味,这种清香,是公孙铭从来就没有闻到的!   而这迟疑,则是盛放面条的碗,太过破了,碗边都破了好几个口,看起来十分可怜。   奈何公孙铭肚子饿的很,既然这素面都点上来了,若是不吃,可就毁了他的名声,可他又爱安静,于是闭上了眼睛,拿起筷子,开始品尝起素面来。   老太太坐在一旁,看到公孙铭肯吃,难得露出笑意。   几根细面条被夹起,一一放在了嘴里,也不知道是饿了还是怎么,公孙铭竟然觉得,这素面无比好吃,不过一会,这素面连汤带面,便吃的一干二净。   公孙铭来不及擦嘴,便看向了老太太,急切的问道“为何这素面如此好吃?”   老太太动了动嘴,却是没有说话。   正在公孙铭灰心时,老太太出口说道“只要你用心做出美食,给别人吃的时候,而那个吃美食的人,只要能够感受到这份心意,便会觉得好吃了。”   公孙铭会意,脑海里突然浮现江颜傲气的神色,想来江颜生气的原因,便是因为他不懂,反而贬低的原因吧?   于是,公孙铭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老太太手中。   老太太摇头“客官,我这根本找不开。”   公孙铭笑了笑,竟然不嫌弃老太太手脏握了上去,老太太握着手中这份温暖,嘴角露出一丝笑容。   “无需去找。曾经,我本以为高贵的人,是无需去吃市井之物,因此,我还和我朋友发了一场脾气,而今,我似乎明白了,做食物的人,是怀着期盼的心情,做给吃东西的那个人的,所以,食物不论富贵,贫贱,您这一面,是给我上了一课啊!”公孙铭感激的看着老太太,而老太太听闻此言,眼里却是渗入许多泪来。   “好孩子……好孩子……谢谢……谢谢……”老太太哽咽两声,便露出了笑容。   公孙铭吃完了饭,便跑到承亲王府,直接跑到江颜的小院里,此时,江颜正坐在凳子上,嘴里正叼着怪异形状的面食。   瞧见公孙铭回来了,江颜冷哼一声“还不快过来,尝尝我做的。”   公孙铭轻笑一声,坐在凳子上,夹起一块老鼠形状的糕点,放到了嘴里,入口酥甜,味道很是不错。   公孙铭伸手去揉江颜的脑袋,笑道“很好吃哦。”   江颜傲娇的偏过头,脸上却带上许些红意。   后来,公孙铭和江颜和好了,公孙铭本想带着江颜去吃那家素面店,想要去见见那位老人家,可是最后,怎么也找不到了。   许是死了吧?   此刻,慈宁宫中,公孙铭回想起往事,不禁一笑。   手里握着的,是老鼠形状的糕点,形状怪异,却很是可爱。   或许,食物是不顾忌形状的吧?   重要的,是做出食物的那种心情。   而得到肯定的那一刻,想来,他们都是很开心的吧。   “小盛子,来尝尝子言做的。”公孙铭眼含着笑意,将手中老鼠糕点放到了小盛子手中。   小盛子应了一声,谢了恩,便将糕点放到了嘴里,细细的咀嚼起来。   而公孙铭却是踏入了内殿,只见床上安置着江颜,此时,他未脱下外衣,睡觉的姿势,极其不雅,想来是累坏了吧?   偷偷地在江颜额头上亲一口,睡梦中的江颜动了动唇,小声的说道“唔……糯米糕……”   公孙铭轻声一笑,勾了勾江颜的小鼻子。   想不到做梦竟然还会梦到吃东西啊。   外头,是奴婢迎驾庆悦公主之声。   公孙悦老远闻到香味,便特意赶来,来到慈宁宫前,见江颜不在,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糕点,忍不住便尝了一口,咀嚼一口,很是好吃,公孙悦偷偷看了一眼四周,便端着盘子想要离开。   公孙铭看到这一幕,不禁一笑,不过这公孙悦竟然想要把江颜给他做的东西带走,这便不允许。   于是,公孙铭冷着脸走出来,瞪着公孙悦手中之物“皇妹,你要去哪里?”   公孙悦僵着身子,慢慢回头,冲公孙铭一笑“皇兄……”   放下东西,便慌遛遛的逃走了。   第十八章 宠幸了贵妃,太后要上吊?【1】   又是一日早朝,公孙铭神色自若的坐上了龙椅,十一个台阶下面,是一群身穿黑色,红色,紫色的大臣们,此刻是夏季,由得宫殿再大,可也是热的很。   于是呢,身为帝王的公孙铭烦躁了!   天气热的慌,底下的人呜呜渣渣的,闹的人心也慌,公孙铭只想快点结束早朝,好去慈宁宫去陪陪江颜,天晓得前两天江颜给他做了糕点累的睡着了,公孙悦尝了几块,便想偷偷拿走,还好他及时发现了!不过……谁能想到劳累过度的江颜竟然会醒了!于是呢!公孙悦冲江颜卖萌,讨厌了几盘糕点,便兴奋的溜走了。   回想往事,公孙铭便觉得很是气愤!堂堂一个皇帝,竟然败给了一个臭丫头,偏偏这丫头是他的皇妹,是他母妃的心头肉!   小盛子偷偷看了公孙铭一眼,见皇帝烦躁,索性抬头高呵“有事启奏,无事退朝!”有事就快点说,小心耽误皇上回去看太后娘娘,仔细你们的脑袋!   朝堂之上,顿时静了下来。   小盛子心里乐了,可以下朝了,谁料,刚刚静了不过几秒钟,一个身穿紫色官袍的人,从那一队里跑了出来。   捞起下摆,两只腿便跪了下去,接着便是叩首“皇上,臣有奏。”   小盛子瞪大了双眼,哪个不要命的东西竟然出来了!   仔细打量了半天,原来是清官卢宇。   若说这卢宇啊,可谓是寒门子,家道中落,先前家族犯了一起大事,当时,念他不足十二岁,于是,便免去了罪责,而家族其他的人,全部斩死,本以为这个卢宇他会改名换姓,结果呢!人家偏偏不!   卢宇从小便是京城有名的神童,更加努力学习,四年一次的秋试,竟然头拔得了状元,而不过六年时间,便任职于大理寺少卿,而今,不过二十二岁。   做了大理寺少卿以后,为人清廉,得到百姓们一致的拥立。   小盛子面对这卢宇,可不敢随意说话,于是,凑近皇上,低声问道“皇上……这卢大人……”   公孙铭暗忖片刻,微微仰头,似要与青天平视。   “不知爱卿有何见解?”   卢宇等了许久,才等来这么一句话,此时,他双腿早已经麻木,单单一个文弱书生,怎能和那些武夫相比,趁着官袍挡住双腿,于是,双腿得到点点缝隙,便微微动了动,而这一动,便是一阵酥麻劲袭来,卢宇扯了扯嘴,压低声音,使着他的声音更加敦厚。   “皇上,邻国大金国使臣不日便要到达京城,不知皇上意下如何?”   什么?   不但公孙铭小盛子露出惊愕的表情,竟然连众大臣也露出惊愕的表情!   邻国使臣不日到达京城,这么重要的事情,除了卢宇,竟然谁也不知道!   公孙铭虽有些愤怒,愤怒这些个大臣白拿朝廷俸禄不做事,可是……若是这个事情是假的呢?卢宇又从何方知道的?   公孙铭敛下双眸,由得他是高高在位,所以,微微低头,便能看的一清二楚。   “爱卿是如何知道这个消息的?”这话一出,众臣附和。   是啊是啊,他们怎么不知道这个消息啊?   卢宇听到周围人的附和声,不由得脸色一青“回皇上的话,臣的姑姑,乃是先皇和亲于大金国的铁世公主,昨日姑姑才回,而这个消息,臣自然知道了!”   “咣当”!   卢宇的姑姑,确实是先皇封的铁世公主,现在应该是……大金国的太后!   卢宇的姑姑正是早嫁了一年,所以才免除了那场灾难。   公孙铭不由得皱起了眉头,他现在只想大骂众臣是废物!   不仅废物,还无用!   “爱卿,那便让德世太后好好休憩一天,待使臣到达朕的大铭国,在一同晚宴便是了。”公孙铭和颜悦色的对卢宇说道。   对卢宇笑并不是讨好他,而是……卢宇对他有用罢了,这个臣子,用好了,便是一大助力!   “臣,遵旨。”说完,卢宇便起身退在了一旁。   朝堂里静的很,每个人都怕默不作声,怕扰了皇帝,丢了脑袋。   下了朝,公孙铭脸色发青衣服也不换,便带着小盛子去了承欢殿。   承欢殿,原来本是衡妃所住的地方,而今,是贵妃卢氏卢紫所住。   若说这卢紫,也是个好福气,卢家出事后,卢紫被拐卖到江家,做了江衡的贴身婢女,且深受信任,到了宫里,一转头便成为了让人惊羡的贵妃娘娘,简直就是典型的乌鸦飞上枝头变凤凰吗?至于这个是心机婊还是真单纯,一看便是究竟。   到了承欢殿,殿内清晰的传来女子的爽朗声“你们都跑到哪里去了?让本宫猜猜……”   公孙铭轻轻的迈着步子,不过几步功夫,便看到宫女与身为贵妃的卢紫玩着躲猫猫,卢紫眼戴纱巾,遮住了视线,伸出的手不时的探着前方,小脚穿着彩莲青云鞋,正向前一步一步挪着。   承欢殿的宫女看到公孙铭,刚想行礼便被公孙铭一个冷眼制止,试着她们出去,于是,宫女们放清了脚步慢慢地走了出去。   “咦……你们在哪里?你们藏的地方可真好,本宫竟然找不到你们。”卢紫笑了笑,便继续摸,走着走着,便发觉有些不对劲,一把扯下纱巾,睁眼一看,此时,哪里还有什么宫女?有的便是离她不远的的当今圣上公孙铭!   看到公孙铭的那一刻,卢紫的脸顿时红了,她慌张的跪在地上,一边欣喜着,一边害怕着,而欣喜,则是占了很大一方面。   公孙铭身披龙袍,龙气加身,本就帅气的脸上,更是光彩夺目,帝王的气势,扩散在殿内的每一处,卢紫暗暗想着,不愧是皇上,不愧是她卢紫崇拜的人!   “爱妃起身吧。”瞬间,严肃的脸破解,本是夏日炎炎,可卢紫却深深的感觉到初春的凉爽。   卢紫埋着头,动作却十分的大方,慢慢起身“臣妾谢皇上。”   公孙铭十分满意的点点头,不愧是卢家出来的子孙,不错不错!   ……   不过一会的时间,皇上进了承欢殿的消息,便传遍了整个皇宫,太监宫女们听到这个消息,都羡慕起当值在承欢殿的人们,而从承欢殿出来的宫女们,腰也直了,神色十分傲气,谁让她们的娘娘是独宠一宫的贵妃呢?   “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!!!!”公孙悦不顾身份,硬是闯进了慈宁宫,彼时,江颜刚刚起床,本是温柔的脸庞因为被吵而变得冰冷,江颜烦躁的皱了皱眉头,穿好中衣的他,随意搭了一件外衫,便走了出去。   “什么事让你大惊小怪的?”八宝桌上的茶,刚刚换了新的。   近来几日,公孙悦总是找机会来与慈宁宫“相聚”,说什么“兴趣相投”,一来几日,都是用“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”这句话来闯进宫,想到昨日又被骗了,江颜也就懒得摆什么好脸色了。   江颜淡定的坐在椅子上,身披青衣衫子,脸白皙透露几分粉嫩的健康,只是那眼下的乌青,却是在说他睡眠不好。   江颜捞起茶壶,倒了一杯清茶,一饮而尽“— —说吧,这次又有什么事?”   公孙悦挑了挑丹凤眼,笑眯眯的诱惑道“太后娘娘,你想不想知道啊……”   江颜冷着脸,片刻都没有停顿“不想。”他才不会在上她的当了!   公孙悦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,受伤的小眼神,不时的瞅瞅江颜,那眼里的委屈,看的真令人……憋屈!   江颜被看的不耐烦,摆摆手“说吧!什么事!若是说了其他废话,哀家直接把你赶出去!”他可是受够了!怪不得太妃称病不见公孙悦,怪不得公孙铭每次见到公孙悦都会斥责她,怪不得卿墨这段时间不见了踪影!原来!一切都是因为公孙悦太舌燥了!现在没有人理她,于是便把主意打到了慈宁宫来了!   公孙悦见江颜敷衍的摆摆手,心情也变得不好了,她十分平静的坐在一旁,叫声招呼都不打,江颜十分意外的瞄了她一眼,哎呦?改性了?才短短多长的时间啊!   江颜懒得计较这些事,于是起身拉了拉青衫袖子,便想进内殿去补觉。   而刚刚走了几步,就听到“滴答滴答滴答”的声音,江颜急促的脚步停止,慢慢地转过头,想要看看这公孙悦又要耍什么花样。   刚刚转头,刚想教训公孙悦的话,却瞬间说不出来了。   公孙悦哭了,哭的极其伤心,公孙家的儿女长的都十分漂亮,连哭起来都十分的魅惑。   公孙悦的睫毛不算太长,可却能沾湿泪珠,且能够明显的看到睫毛滴滴热泪。   几行清泪从公孙悦的脸上滑落,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,霎时间,楚楚可怜。   江颜顿时无语了,他这是欺负公孙悦了?   没有吧?   饶是好脾气的江颜也被公孙悦的“无理取闹”一而再再而三的乱了心,可是今日……公孙悦确实哭了……一个女孩子哭了确实……   江颜叹了一口气,回到桌前,从怀里掏出一方兰花纱巾递给公孙悦,看在公孙铭的面子上……原谅她……   “喏,别哭了,和哀家说说,发生了什么事吧?”   第十九章 青山老头你在骗本公主?   公孙悦,乃是苗贵妃【未来的太妃】所生的小公主,她天生体弱。当今皇上十分的宠爱小公主,可是小公主病了怎么办?   于是某一天,青山大师来到宫中,看到小小的公孙悦,露出极其“猥琐”的模样。   “皇上,老衲认为,庆悦公主生来带煞,若是去青山寺住上十年,便可躲去灾难。”   于是,小小的公孙悦,便随着公主仪仗队伍,去了青山寺。   那时候,公孙悦不肯离开苗贵妃的怀抱,而苗贵妃也哭的近似病倒,而公孙铭那时候正在与江颜玩耍,根本来不及与自家皇妹道别。   公孙悦哭了一路,身体本就瘦弱,便越加变得弱不禁风。   到了奎山下,除了公孙悦能够看到奎山,其他人竟然都不看到。   公孙悦很是害怕,怕她真是惹到了什么东西,而这个时候,青山大师握住了她的手——你与我佛有缘,自然能够看到青山寺。   公孙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,她让这些人回去,自己便和青山大师走了。   到了青山寺,公孙悦从包裹里拿出一件白色的衣服换上,青山大师拿出竹条,打在公孙悦的衣服上,衣服顿时从白色变为了绿色。   公孙悦很是惊奇,于是问青山大师这是怎么做到的。   青山大师笑而不语,只是说了一句——你与我佛有缘。   那时候,公孙悦露出小虎牙笑了笑,其实,她根本什么都不懂。   青山寺上,风景优异,可对于小小的公孙悦来说,则是十分的孤独。   公孙悦只要看不到人,便会大哭起来,这个时候,青山大师便甩着长眉毛,让公孙悦看,于是,公孙悦笑了。   到了吃饭的时候,公孙悦便又会大哭,按照公孙悦得思路来说:这里没有八宝鸡,也没有酥鸭,什么好吃的东西都没有,她为什么呆在这里?   每到这个时候,青山大师便从身后“变”出几道小菜,菜的模样十分的好看,什么桃花辞,竹檀等等优雅的食物。   公孙悦是个美美的小姑娘,自然也是喜欢美美的东西啊!于是,她舍不得吃这个东西,身体越加瘦弱,终于有一天,病倒了!   无奈之下,青山大师便使出了终极绝招,那就是——强喂!   人家强喂都是凶神恶煞并且动作粗暴,而青山大师呢?本身模样就是慈眉善目,他装作坏人都装不了,反而把公孙悦逗笑了!于是呢!青山大师不做坏人了!他就这样笑,一边笑,一边把食物喂了进去,公孙悦第一次吃到这样好吃的东西,样子不但优雅,且味道十分的好,公孙悦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味道。   后来,青山大师不叫公孙悦吃饭,公孙悦都会提前来,问问青山大师今天做什么blablabla。   公孙悦来的时候,年龄非常小。   并且,在宫中,其他人也不能常常陪的。   经常陪她的宫女们,也都是一个嘴脸,阿谀奉承!   小孩子心思敏捷,自然能够分清谁对她好,谁对她坏。   于是,在公孙悦的心里,青山大师的印象又变了!   原来是坏人= =变成现在的……好人!   就是从坏变成了好,其实,没有多大的变化!   公孙悦在青山寺慢慢地住习惯了,而她,也慢慢的长大了。   某年某天某日,公孙悦无趣便坐在竹林前,呆呆的看着竹林,公孙悦发现一件事!   为何竹林一直绿?   为何身上穿的衣服总是干净的?   为何……   小孩子的心思等于十万个为什么,谁也解释不清楚。   公孙悦正在苦恼着,以她的小小脑袋在思考!可是她的人生阅历是不足的!经历宫廷的勾心斗角也不会短短时间,还不至于被带坏!   青山大师看到这一幕,以为公孙悦是寂寞了,于是,便上山和她聊天。   公孙悦看到青山大师愿意和他聊天,便发出一堆疑问。   公孙悦问:为何这里的竹林一直绿?   青山大师答:因为老衲的封号是青山。   公孙悦问:为何我的衣服一直很干净不用换洗?   青山大师答:你见过老衲换过衣服吗?   公孙悦问:为何我会感觉到孤独?   青山大师思虑片刻,答道:可是老衲感觉不到孤独啊。   公孙悦顿时觉得无爱了,问的每一个问题,都没有得到准确答案!   恰巧呢,两个人都饿了,公孙悦很是无聊的去了厨房,到了厨房,青山大师却没有做饭!   公孙悦很是悲桑,看来今天要饿肚子了!   但是呢……青山大师从背后拿出一个木勺,里面装满了粉红色的水晶。   青山大师十分和蔼的对公孙悦说:“这个是好吃的,你可以试吃看看哦。”   公孙悦看到漂亮的东西,很是喜欢,可是听到这是吃的,迟疑了许久,才用小手夹起一块冰晶,放在了嘴里咀嚼起来。   吃完一粒,公孙悦红着脸说:“我没有尝到味道。”   于是呢,她又拿了一粒……一粒一粒复一粒,公孙悦拿起最后一粒,可怜巴巴的对青山大师说“我还没有尝够。”   可是呢,青山大师甩了甩胳膊,把木勺子放了一旁,很是无辜的说道:“唔,想吃就三年后再吃吧!”   不让人吃美食是一种大罪过!   并且!此时的公孙悦已经是个吃货!   让吃货吃不到好东西心情会变得很差劲的!   于是……公孙悦狠狠的瞪着青山大师:“青山老头,你是在骗本公主吗!”   青山大师摇了摇头“出家人不打诳语。”   公孙悦很是委屈的回到竹屋里,尽管青山大师每天做给她各种好东西,可是公孙悦记仇了,青山大师无可奈何笑笑,事情便是如此了。   一晃三年过去了,公孙悦从小竹屋里跑出来,此时,她已经不似当初那般娇小,来到禅院,拉起还在祷告中的青山大师,小小的人,爆发出无限的动力,拽出青山大师,来到外面,粉嘟嘟的小脸故意露出凶状“快告诉我!桃花滴在哪里?”   青山大师掐指一算,原来是三年了啊!   于是,带着小小的公孙悦去了桃花园。   园外,是木桥,云雾缭绕,隐隐约约看到雾中那片粉红,刹那间,烟火分散。   公孙悦本是很害怕滴,她拽着青山大师的青色长袖,一步一步的慢慢往前挪。   到了对面,便看到桃花林,被“林”概括的桃花是有多大?   公孙悦不拘小节,小脸因为兴奋,而露出两朵红云,人家都说,越高的花瓣越好看,于是,公孙悦踮起脚尖,想要把最上面的那朵花摘下来,可是,公孙悦人小,个子矮,青山大师在一旁看的十分有趣,本想把你度化,你却欲将我度化成人。   公孙悦连蹭了好几下,也没有捞到花瓣,然而是打下几片叶子,公孙悦看到这些叶子飘落下来,眼睛跟随着叶子的飘动,慢慢地落在了地上。   公孙悦嘿嘿一笑,一旁的青山大师催促“丫头,可还想吃那桃花滴了?若想吃,便快些摘下那桃花。”   公孙悦面色一僵,桃花滴的美味至今令她流连忘返,每当想起那味道时,顿然觉得,回味无穷。   公孙悦也顾不上美不美的问题了,撸起袖子,小手紧紧握着枝条,十分粗鲁的连花带叶撸了下来,花瓣要看要满了,而公孙悦却玩的不亦乐乎,无奈之下,青山大师硬是拉着公孙悦回去了。   花采完了,便回到了桥边,公孙悦闭上了眼睛,不敢看前面,前不会过桥可谓过得心惊胆战,遂拉着青山大师的袖子,催促他快点走。   青山大师将公孙悦的小手打了下去,这力道极其重,重的公孙悦疼哭,公孙悦睁眼,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控诉:你为什么打我!   青山大师蹲下身来,指了指前面。   公孙悦有些疑惑,眼睛顺着他的手指而看,从这里就可以看到桥下风景,各种野花开的争奇斗艳,最重要的是……这桥看起来破破的,却远没有看起来可怕,反而结实的很。   这一刻,公孙悦忘记了哭泣,抡起拳头,便往青山大师的脸揍去,揍完,便头也不回的跑了。   青山大师捂着脸,无奈叹息——还好老衲皮老,经得起打。   到了厨房,公孙悦本想用水洗洗花瓣,却被青山大师所制止。   青山大师捧着花到公孙悦的眼前,笑眯眯的说道“你真的想吃?”   公孙悦眼馋的打紧,吞了口口水点点头。   青山大师抓住公孙悦的胳膊,又从一旁拿出匕首,放在了公孙悦稚嫩的脉搏上,感觉到那冰冷的凉意,从脉搏席卷了全身,才堪堪停了下来。   公孙悦怕啊,于是想要抽出手,却不料,脉搏正巧挨上了刀,反抗激烈最终是大出血!   热血扑了满面桃花,公孙悦疼的差点窒息,不过在桃花遇血转化冰晶的那一刻,公孙悦不哭了,转而看了看青山大师的手,此刻,青山大师正为公孙悦包扎,宽大的袖子口,不停的晃荡,眼角的公孙悦立马看到青山大师的伤口,公孙悦瘪起了嘴,另一只安逸的手,放在了青山大师的伤口处,抬头问道“疼吗?”   青山大师为公孙悦处理好伤口,听到这句话,冰冷的心,不禁动容。   青山大师笑了笑,摸了摸公孙悦的脑袋“老衲,不疼。”   第二十章 宠幸了贵妃,太后要上吊?【2】   公孙悦掩着面,面下依旧传来哭泣声,见江颜无奈问道,公孙悦从手缝里,偷偷露出湿漉漉的眼睛,眨眼一看,十分的可怜。   江颜瞧见这脸,只想用力捶打胸膛,这都是什么事啊!   “太后娘娘真的原谅悦儿了吗?”娇滴滴的声音,从公孙悦嘴里传出,不禁令人恶寒。   江颜平静的脸,不在维持,嘴角不受控制的不停抽搐“公孙悦,收起你那副嘴脸,哀家承受不起。”   公孙悦放下双手,擦了擦泪水,一边擦还一边笑“皇嫂,你可真是不禁逗。”   江颜挑了挑眉头,谁是你皇嫂?偏偏那耳根子红了,公孙悦看到又是一阵大笑。   公孙悦笑的险些岔气,她连忙拿起一杯茶水,往嘴里灌,一口下去,发现味道不对,一口“噗”的吐在了地上。   公孙悦低头干呕着,一边斜眼看江颜“皇嫂,你这是什么茶?”   江颜轻轻“哼”了一声,无辜的说道“哦,自然是榴莲汁。”   榴莲汁?这么臭的东西你也敢喝?   公孙悦干咳了两声,才不觉得恶心,可是口中充斥着榴莲腥臭的味道,令她微微感觉不适。   “咳咳,皇嫂啊,悦儿告诉你,皇兄呢……下了早朝就去了承欢殿哦~”说完,还不忘记冲他飞了媚眼。   听到承欢殿三个字,江颜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来,心里暗忖:公孙铭去承欢殿干嘛?莫非改变口味,想要女人了?   若是想要女人了,那为何不要之前的衡妃?   公孙悦偷偷打量江颜的脸色,眼里闪过狡黠的神色。   “皇嫂啊,皇兄下朝竟然不看你来,悦儿真是为你感到不值啊!”说这句话时,公孙悦完全没有遮住自己的嘴,结果,这嘴里的臭味,熏的江颜差点中毒!   江颜刚起来不久,脑袋还不够清醒,又受到臭味的攻击,他举手投降“那哀家如何?”   公孙悦偷偷一笑,上当了,狐疑的看了看周围,遂大大方方的说道“自然是……”   江颜等着下文。   公孙悦闭眼笑道“上-吊!”   上吊?   江颜不由得惊呼,他上吊做什么?   江颜怀疑的看了眼公孙悦,很想用手摸摸她的额头,刚想伸手,又想起“男女有别”,于是,在江颜的心里,公孙悦的标签是这样的!   ——疑似癔症后期!   公孙悦笑的脸有些发僵,揉了揉脸“皇嫂,是不是觉得悦儿的想法太棒了?”   江颜面无表情,手指被气的泛青。   见江颜不回答,公孙悦误以为这是在同意她说的话了,于是,贱笑道“皇嫂啊……悦儿在青山寺修行十年,看了十年外界的书籍,说什么,女子不受宠,上吊假死,夫君立马宠你啊!”说完,又是几声大笑。   江颜无心做出其他的表情,他表示,他已经被雷翻了!堪称九级天雷“咔咔咔”的,往他头顶炸啊!   见江颜不说话,公孙悦咳嗽了几声,停止了笑意,平静的声音,硬是抖了抖“皇嫂啊~悦儿,是不是很聪明~”说完,又很是“可爱”的挤了挤眼睛。   江颜面无表情的说道“可惜哀家不是女的!”   公孙悦一怔,是啊!这皇嫂成天哀家哀家的,都把一个男的当做了女人,这一认错,都把皇兄是“龙阳癖”忘的一干二净啦!悦儿好可怜QAQ!   “哎!不对啊!皇嫂,那我为何叫你皇嫂啊……你还是太后呢……”公孙悦歪着头,陷入了苦恼境界。   江颜受不了公孙悦的疯癫行为,转身就要离开,却硬生生的被公孙悦拉住。   公孙悦拽住江颜的中衣袖子,不时的用手摸了摸他的手,很是“猥琐”的说道“哦~皇嫂~悦儿知道了!你是女的?”   江颜=女的?QAQ   江颜惊呆的看着公孙悦,这称呼不对劲就罢了!现在还要换了性别!   江颜觉得,他今天一定是疯了!听公孙悦胡言胡语半天,他竟然能够承受住!他可真是伟大啊!   “公孙悦,你给哀家松开。”江颜死死的瞪着公孙悦,公孙悦无视他的话,嘿嘿笑道“皇嫂~你是女的,对不~”   江颜一口否决“不是!”   公孙悦紧紧的拽住江颜的手臂,瞳孔里闪耀着不一样的光芒,刚想做什么的时候,却突然松开了江颜的手,捂着脑袋,疼哭的坐在地上。   江颜咧着嘴,翻开袖子,被公孙悦握住的地方,此刻已经泛青了。   见公孙悦坐在地上痛哭,眼里闪着不可置信的光芒,江颜不愿意再去理公孙悦,于是,凶巴巴的说道“公孙悦,给哀家起来!”   公孙悦睁大了眼睛,迷茫的看着她的两只手,刚刚……她想做什么?   江颜盯着公孙悦,见她不乱说话,便泄气的坐在凳子上,手端起茶杯,轻轻的啜了一口。   忽然,公孙悦抬起头来,眼里露出兴奋的目光,江颜暗叫不好,便已经被打晕。   ……   承欢殿内,公孙铭正坐歇于美人榻上,凉席铺在塌面上,屋子里放着几个香炉,香炉里面点着幽兰香,霎那间,清爽无比。   阿紫抿着唇轻轻一笑,从罗兰茶壶里翻出一杯茶水,茶水是蓝色的,里面还浮着几块冰块。   公孙铭笑着接过,手触碰那茶杯,手中的火热,顿时卸了下去。   公孙铭瞬间就来了兴致,蓝色的茶水,白色的冰块,不知道喝下去会如何呢?   举杯轻轻一饮,冰爽的感觉,刺激着舌头,冰凉之后,便是无限的甘甜,大口的喝上一杯,当真是神清气爽!   “爱妃手艺不错。”公孙铭放下了茶杯,几日的劳累,也消失不见了。   阿紫微微低头,嘴角浮现丝丝笑意“皇上如此夸赞臣妾,臣妾真是……受宠若惊。”   公孙铭毫不在意的摆摆手“朕夸你,爱妃承着便是。”   阿紫羞着脸,小声喃喃道“皇上……您真好……”   只是这声音近似听不到,所以……公孙铭也就没有听到。   公孙铭瞄了眼茶壶,里面装着的,大抵都是那蓝色的茶,这茶由他亲手去做,做给子言岂不是更好?   公孙铭做好了打算,于是询问道“爱妃,不知你这茶是如何做的?”   阿紫一怔,显然是不知道公孙铭竟然会问这种东西。   公孙铭将这些看在眼里,脸色有些不悦“莫非这茶……并不是爱妃做的?”   阿紫慌忙的跪下身来,请罪道“皇上,这茶乃是臣妾做奴婢时,和一位高人所学的,臣妾所惊得是,是皇上竟然稀罕这东西,于是臣妾……”   公孙铭听到阿紫的解释,笑了笑,起身扶起了阿紫,很是温柔的为阿紫别了下发丝。   “爱妃直说便是,朕,不会生你气。”拉着阿紫的手,坐在一旁榻上,阿紫显然是受宠若惊,身体很是僵硬。   公孙铭趁阿紫看不到的情况下,赞赏的点点头。   本以为卢紫又是个心机女,想不到,竟然是个雏!还好宫中妃子只有她一人,并没有所谓的宫斗,倒也是极好的。   如此未被污染的一个可人,倒是可以利用。   “皇上……这茶……是芳兰茶。”阿紫小声说道。   “哦?那配料呢。”公孙铭很有兴趣的问道。   阿紫顿了顿,回答道“这是一位神医所创的茶,调养身体,驱逐毒素,放上蓝莓干三两,芦荟一两,煮开放凉后,在放冰块便好了。”   公孙铭暗暗将这些东西记在了心里,听到阿紫提起神医,于是出口问道“哦?那位神医……不知道叫什么?”   提到神医,阿紫明显高兴起来,脸色都不由得,温和起来“回皇上的话,神医名叫苏阿衍,乃是大金国人士。”   “哦~朕晓得了,原来就是那位奇女子!”公孙铭摩挲着下巴,这位神医苏阿衍,他还是听过的。   还想继续聊时,小盛子急急忙忙走了进来,大呼“皇上~皇上~皇上~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……”   公孙铭瞧见小盛子急忙的样子,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!   于是,出口问道“小盛子,发生了何事?”   小盛子跪在地上嚎道“皇上,太后娘娘上吊自杀了!”   “什么!”公孙铭站起来,不顾身份,不顾礼仪,便跑出了承欢殿。   小盛子话哈未完,公孙铭就如一阵风溜走了,刚想跟在后面,阿紫冲小盛子笑道“公公,太后娘娘……真的自杀了?”   小盛子抬眼一看,原来是贵妃娘娘,这贵妃娘娘的靠山,可是很大的,不能轻易得罪!   于是,猫着腰微微欠身“奴才叩见贵妃娘娘。”   “公公免礼,太后娘娘现在可好?”阿紫皱着眉头,眼里流露出关心的模样。   小盛子叹了一口气“也不知太后娘娘是怎么了,竟然要上吊寻死,还好啊……那帮奴才也不是白养的,于是,把太后娘娘救了下来。”   说完这些话,小盛子也是深深疑惑,太后娘娘为何要上吊自杀,若说是深宫寂寞神马事,这也是不可能啊!   阿紫听到此话,整颗心脏都高高的举起“那……太后娘娘现在可好?”   小盛子摇摇头,突出了四个字“昏迷不醒。”   阿紫深吸了好几口气,摆摆手“下去吧。”   “是,奴才告退。”小盛子跑出了承欢殿,脑海里想着阿紫那副担心的神色,这贵妃娘娘和太后娘娘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?当真是让人费解。   第二十一章 事实的真相   公孙铭来到慈宁宫门口,深吸了一口气,拉起下摆便迈了进去。   内殿里,宫女太监纷纷跪在了地上,等候惩罚。   公孙铭心情焦虑,闯进寝房,便瞅见床前站着一个黑袍太医。   太医瞧见公孙铭,起身跪在了地上“臣,叩见皇上。”   公孙铭烦闷的摆摆手“免了免了,快和朕说说,太后娘娘如何了?”   此时,公孙铭坐在床边,一眼不眨的盯着江颜苍白的小脸,眼里泛起一阵心疼,手摊上江颜的手,为沉睡的可人,捎去一份暖意。   “回皇上的话,太后娘娘乃是被打晕,后上吊的,喉咙严重损害,可能影响声音……”说着说着……太医的声音不禁灭了。   皇上红眼看着太医,眼里写满了愤怒“给朕治,治不好,朕灭你九族。”   太医心头一惊,想来皇上真的是愤怒了!于是叩头“臣……遵旨……”   “你刚才所说,太后是被打晕后上吊的,此话,可是真的?你要知道,若是你骗了朕……”可是要灭九族的!   后面隐藏的话,太医怎么不知道,他胆战心惊的说道“回皇上的话,臣所言都是真的,皇上,请看娘娘脖子上的红印。”   公孙铭掀开江颜细细的脖子,映入眼帘的是不太紫的痕迹。   压下眼中那份愤怒,又出口问道“可若是上吊不久,岂不也是印子浅?”   太医摇摇头“皇上,此言差矣啊!上吊的痕迹,是接近下巴,而太后娘娘被打晕,被人搁置白绫,显然放置不对,导致印子偏下,造成喉咙失声。”   “那照你这样说,贼人是特意放过太后?”公孙铭挑了挑眉头。   太医迟疑了许久,不敢接话。   公孙铭装着沉思许久,手却从袖子里面露出来,背到后头,露出中指,停留半刻。   “太医,朕命你好好治疗太后!”这一声,含夹着不可违抗的声势。   “臣,遵旨!”   公孙铭的目光,在江颜身上停留半刻,便挪开了。   现在,只有找到害你之人,朕,才会安心。   一连几日,公孙铭下朝便会来慈宁宫看看江颜,江颜依旧没有醒来,可脖子上的痕迹,却是清了很多。   太医的脸色越来越菜,要知道,后面时不时会出现皇上,换的了谁,也受不住啊!   终于,在某一天……   暗中,一个黑色的影子,转眼即逝。   御书房中,公孙铭正摊开折子处理国事,国事无非就是大金国使臣罢了。   是的,使臣便是大金国太子——君无渊!   君无渊……倒是对朕有用!只因为这个人,与神医苏阿衍有牵扯罢了。   放下折子,头痛难忍的公孙铭,忍不住揉了揉额头。   暗处,发出一阵轻微的声响,公孙铭的头微微一偏,便见那暗中之人道“皇上,属下已经查清楚,犯人乃是庆悦公主?”   公孙铭疑惑的皱起眉头,公孙悦那个傻丫头,又怎么会做出这件事?   “你应当知晓,朕想听的并不是这些。”公孙铭拿起下一本折子,平摊在桌面上,右手执起毛笔,轻点水墨,豪放不羁的草书立马一一显示在黄纸上。   暗处之人“皇上,属下认为庆悦公主被下药。”   公孙铭手握着的笔,微微一顿。   “是谁所做?”   “属下还没有查到。”   公孙铭脸色阴晴不定“大金国的贵客可住进了行宫?”   “君无渊与他铁世公主住进了行宫,现在等皇上宴请的消息。”   公孙铭微微点头,暗中之人便消失了。   用过午膳后,公孙铭便去了逍遥阁,此时,太妃正在用膳,瞧见公孙铭来了,放下筷子,便冲他招了招手“皇儿,快来,这是御膳房新做的甜丝糕。”   公孙铭微微一笑,拉过凳子便坐了下去,右手挑起一块甜丝糕,放到嘴里抿了抿,丝丝甜味刺激着粉红色的味蕾,令人想多吃几块。   “嗯,是不错。”公孙铭看了眼周围“悦儿怎么不在?”   太妃叹了一口气“悦儿这孩子,自从那日从慈宁宫回来,便闷在花辞宫,本宫真的很担心悦儿,毕竟,悦儿是本宫的骨肉啊……”回想起公孙悦那日的脸色,太妃便越加烦躁起来。   “母妃,你莫要担心,儿臣……会处理好这些事的。”公孙铭答道。   太妃点点头“也好,若是母妃有一日仙去……悦儿这丫头,也就只能靠你了!”想起伤感的事情,太妃不由得伤感起来。   公孙铭低着头,不说话。   竖日下朝,公孙铭来到慈宁宫,此时,江颜已经醒了。   一身中衣的江颜,长发齐腰,发丝漂流在身前,耳朵听到许些响声,微微动了动耳朵,眼睛移了过来。   “你……来了。”江颜头靠在床头,眼角微微弯了起来。   “嗯。”公孙铭来到江颜的身边,手一把捞住了江颜的细腰“还疼吗?”   江颜俏皮的眨了眨眼,下巴搁在公孙铭宽大的肩膀上,暖暖的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   公孙铭抱紧了江颜,沉闷道“是悦儿伤害你的吗?”   “嗯……”江颜想了许久,闷声答道。   “是朕不对,是朕没有好好的保护你……”   “悦儿……大抵是……有点不对劲,因为……她先后情况,有点不对劲。”   “朕,知道了。”   好好的投喂江颜一番后,便召告全臣,今日晚宴。   是晚宴,宫中全臣全都到达,歌舞升平,好不自在。   皇上,太后,太妃,皇贵妃纷纷坐在主位上,不一会,君无渊和铁世公主,便到了殿内。   “本太子可就不行跪拜礼了。”君无渊摇着桃面扇轻笑。   主位上的公孙铭笑道“君太子不必多礼,请入座吧!”   君无渊点头,便和铁世公主入座。   公孙铭轻轻击了两掌,几十个罗莎舞女便走了上来,身姿窈窕,妖魅到骨子里,正在众人观看十分兴奋的时候,偏角里饮酒的上官子霖,嘴角里挑起讽刺的笑容,突然,灯灭,场面乱做一团,小盛子大声叫道“抓刺客!”   嘈杂的宫殿里,乱作一团。   公孙铭出动暗卫,此时,灯亮,多个官员都躺在地上,显然是被杀死,而手持滴血剑的上官子霖,着一身红袍,嘴角残留几滴血迹。   “上官子霖,你要造反吗?”高台之上,公孙铭冷声道。   “呵呵……怎么会?”上官子霖舔了舔嘴角的血迹,轻轻挑了挑眉头,似乎这血并不美味。   “公孙铭,你可真是个失败的皇帝啊……”上官子霖轻声笑道。   公孙铭拧眉,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。   自他登基以来,民间崇尚他为明君,何为失败?而这……又是怎么一说?   “公孙铭,你不如看看你旁边的太后娘娘吧!”说完,竟是一口血吐了出来,上官子霖不可置信的跪在地上“怎……怎么会?”   公孙铭回过头,顿时大慌。   此刻的江颜早已经瘫坐在椅子上,嘴里吐出黑色的血迹。   公孙铭握着江颜的手“子言,你……”   江颜笑了笑“公孙铭……我……中毒了啊……”   公孙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“怎么会?”   “咳咳……事到如今,我该告诉你了,是先皇娶我之日,让我服下的毒……而上官子霖则是我解毒的工具,我受到先皇的牵制,是我故意告诉他的……”江颜清咳几声,大口吐出了几口血。   公孙铭恍然大悟,原来这一切……并非……是江颜所愿。   江颜紧紧握住公孙铭的手指头“公孙铭,悦儿中毒,乃是上官所做……公孙铭……不要去怪她……她已经活不了多久了……”   是的,公孙悦今天并没有出席,因为她此刻花辞宫,早已经被毒杀。   御书房中,卿墨心口有些郁闷,起身来到门外,想要呼吸几口新空气。   发觉梁玺不在,卿墨露出疑惑的表情,刚想回头,胸口发出一阵刺痛,胸口白刀闪着异样的光芒,可就是这个刀,使她知晓,这个人,是谁。   卿墨笑了笑,随着刀身收回,卿墨跌倒在地上。   原来,离开青山寺会死,这是真的。   后头梁玺十分冷漠收回刀身,便隐回暗中。   卿墨,对不起,这一切,都是先皇的命令。   ——梁玺,朕命你斩杀危及皇儿江山的人。   而在御书房工作的卿墨,便是这样一人。   本来梁玺并不想下手的……   “梁玺,你可以回归暗卫了。”暗卫首领冷声道。   梁玺点了点头,消失在御书房。   青山寺,青山大师揪下一片绿叶,放到茶杯里,微微饮了一口茶,顿悟,而这一掐指,不信,再次掐指,青山大师叹了叹气“何必啊……何必走……”   走了,就不会死了。   宫殿之上,江颜含笑摸着公孙铭的脸“公孙铭,此后,江山只是你一个人的。”   公孙铭咬牙切齿看他“不许死,朕还要你做朕的皇后。”   江颜颤着手,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,递给公孙铭“真的好抱歉呢……公孙铭……我不是真正的江颜,去找真正的江颜吧……我……只是一个替身……不过……我很开心……”说完,便含笑死去。   公孙铭苦笑“朕知道,你并不是江颜,因为你身上的味道,并不是他的,可你又怎知……朕并不喜欢你?”   江山统一,公孙铭成为真正的大铭皇帝,送走了君无渊和铁世公主,公孙铭真的成为孤家寡人。   太妃去了青山寺,待发修行,公孙悦死去的消息给了她不少打击,而碧落只是笑笑,先皇果然是什么都做了。   宫里只有一个卢紫,于是,公孙悦留宿一晚,一年后,生下一个皇子。   五年后,公孙铭变得更加成熟,稳重。   御书房中,小盛子端着茶递给公孙铭,公孙铭皱眉,摆摆手。   小盛子无奈叹了叹气。   “公孙铭。”外头传来熟悉的声音。   公孙铭一怔,抬头一看,只见门外少年,风度翩翩,熟悉的身影,不禁令公孙铭湿了眼。   一旁的梁玺看了眼场面,悄然退下。   少年眯着眼,轻哼“公孙铭,我是江颜。”   公孙铭起身来到江颜身边对他笑“江颜,朕是公孙铭,朕要封你为皇后。”   说完这句话,下一刻,便将江颜搂入了怀里。   朕……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。 作者有话要说: 我想了很久,于是决定完结,该怎么说呢?本来想好好写,结果呢…损友的评论让我很寒心,一瞬间失去了动力,我现在只能找借口安慰一下自己吧…【叹气】看了的人别打我就好,别拦我,我要去砍号,写快穿! 小说下载尽在http://www.bookben.cn - 手机访问 m.bookben.cn--- 书本网【布受天下】整理 附:【本作品来自互联网,本人不做任何负责】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!